這一回,太子殿下沒有拖延,說明日來便明日就來,而且接下來的每一天幾乎都會來,教她寫字。
起初,姚藥是有些不大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的。有距離感的不僅僅是太子殿下繡著小金雞的制度也還有那種說不清楚的關係,其中間隔的不僅是身份還有她的當殺手無期的族人。
可那天,太子殿下突然道:“等你字練好了,便寫信給他們吧。五百人,一人一封,一人兩封,隨你寫。他們也可以回信。”
這,正是她想要的,這也也正是她想要的。
於是,她再無芥蒂的好好的學著寫字。
蘇犰安說:“你功夫不錯,練起字來肯定是有用的。”
聽著像是套近乎和安慰的話,可是姚藥真的專心開始練字的時候卻發現用力均勻確實會導致很好的控制筆。
找到了一個適合她的握筆姿勢,又知道如何去寫字之後,她的進步很大,漸漸的太子爺師傅已經不用上手指導,只需要在旁邊看著糾錯了。
臘月二十六這一天,太子爺教寫字的第五天,姚藥已經可以把一篇文章寫的像模像樣。還會玩弄一下筆風,寫起來也有了自己的風格,可偷偷跑回來的望竹盯著姚藥的子凝神片刻:“這字好看是好看啊,怎麼就……有點像咱們太子爺的字跡呢?”
太子爺瞟了一眼,不置可否。笑了笑:“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
太子爺:“是首好詩。”
姚藥點點頭。
望竹在旁道:“這是首情詩,寫的是男子對他眷戀的女子的專一,別的女子再多再好,也只鍾情於這一人。”
姚藥點點頭,又愣了愣,不怎麼的覺得那人正望著她,於是又紅了臉。
望竹識趣道:“我再不去怕是不好,就先退下了。”
聞笛也跟著出去,輕輕的關上房門。
隨著“砰”一聲小小的關上房門的聲音,房間裡靜的唯有兩人的呼吸聲。
姚藥對這兩人表示無奈,明明他喜歡男子。明明只是為了堵住外頭的議論聲,明明他與她,早就不可能了……
從救下她又俘虜了她的族人的那一刻起,他與她,就不會有可能了。
也許可以心無芥蒂的去好好的跟著他學著寫字,可是關乎情愛?
怎麼可能呢?
這首詩,她是隨意翻到的。只是因為,上面的有些字看上去很複雜,她想去練練。上面的字她都認識,可是組合到了一起她卻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
她只是在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