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府,報禮的守門高聲報著:“太子殿下送狀元郎廣典館金鎖一對,布鞋一雙!”
報到布鞋的時候左木瀟笑拍著蘇犰安。
這時,一聲夾帶著些許不屑的笑聲入了幾人的耳,聞聲尋去,正是一個生的書生模樣的華服男子:“太子哥哥,竟就這樣送禮麼?”
“那小念又準備了什麼啊?”蘇犰安笑的看不出喜怒,彷彿並不知道前些天他曾被他派人行刺。
世子蘇念,是當今碩親王的最小的兒子。相傳當年碩親王是能登金鑾寶座的,先帝也屬意於他,民聲也道“碩賢王”。可不知怎麼的,最後當上皇帝的竟然是最不通事理的,甚至還有些昏庸無能的炎王爺,也就是當今的金絲國皇帝。
當今皇帝只有蘇犰安一個兒子,若是他不在了,那麼現在的碩親王定然就是最佳人選,而碩親王的兒子也自然會被考慮。朝中,也早有人暗暗的在支援他了。
但他始終都笑“大哥的我不要。”
蘇念今年十六,喊了蘇犰安十六年的大哥,也被碩親王洗腦了十六年,關乎皇位的野心,也終於還是爆發了出發。
蘇念未答,將手中的禮品和單子遞與那報禮的守衛。
“念世子送狀元,上品和田玉雕一雙,南海夜明珠一對,雞血石一對,上品玉送子觀音相一個。”
待守衛報完,便傳來一道不緊不慢的清脆掌聲:“好東西,都是好東西啊。”
杜顏楓雖是說著誇獎的話,可語氣中,眉宇之間皆透著輕佻與不屑。
蘇念見了不悅,但見那人於左木瀟和蘇犰安同行暫時又不敢說些什麼,擠出一個笑容道:“敢問您是?”
“啊,”左木瀟笑笑,“又忘了介紹了,這位,是煙過來議和的七王爺,杜顏楓,”又指指蘇念,“這位是蘇念世子,碩親王的三子。”
蘇念早就聽聞這位滿腹經綸卻雲遊天下的才子,今日見他笑得這樣摸不著頭腦又覺得有些難堪,對他既不明瞭也生氣更不能發火。
“你好,我是杜顏楓,”他頗有風度的笑了笑,“方才聽到你送的這些東西,想必是花了大片心血的。只是啊,本王來的太早了些,在狀元府倒是看到了一些與之媲美的東西,就如這送子觀音吧,狀元郎拜堂那間屋子就蹲了十幾座,還有這夜明珠……我聽聞狀元郎很是寵愛新娘子,金絲國只有新婚之夜不點蠟燭的習慣吧,怕新娘子怕黑,狀元郎又給新娘子準備了幾十顆夜明珠佈置在婚房周圍……”
他說著,蘇念頗有書生氣的顏慢慢扭曲:“狀……”
“所以啊,今年的狀元郎當真如同所說的一樣家大業大啊,”杜顏楓有心維護他們,卻也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倆,那個太子爺一臉溫和的笑看不出情緒,那個賺了他們國家大筆錢的中間商狀元郎卻也笑的毫不尷尬。心裡對著兩人小刀戳戳戳,可為了讓那個太子爺跟那個中間商商量中間差價的問題,他還是收起了他的刀,開啟保護他倆模式,“所以啊,蘇念殿下,在本王看來。這些禮物雖然華貴,若是送給別的朝中大臣或是送給一些還未封親王的王爺倒是合適不過的,送給家大業大的狀元郎的話……有些對不上了。”
“王……王爺說的是。”蘇念得嘴唇微微顫抖。
“哎呀,我們煙國人稍稍直爽了些,這樣說,該不會是戳痛你了吧,”杜顏楓像是才覺得自己說的不對似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在金絲國,任何的金絲國人對一個煙國人都是無可奈何的,更何況那人來自煙國皇室。
“無……妨,”蘇念眼裡閃過一絲陰冷,“只是太子哥哥怕是要傷心了吧。”
言下之意,他的禮物送的那麼好都是無用的,那蘇犰安禮物那麼廉價豈不是更無用。
“哈哈哈,”左木瀟好聽的笑聲入了眾人的耳,“倒是太子殿下的禮品很讓我歡喜呢,還真不是我趨炎附勢,”說著他摸了摸那雙娃娃鞋,“家裡經商,準備的也淨是些華貴撐面子的東西,什麼都準備了。送子觀音擺了滿屋子都是,卻連小孩子衣物都沒準備……也是我疏忽了。所以啊,太子殿下這禮物,我也是真的歡喜的很呢。”
說罷,對著蘇犰安眨眨眼睛,尋求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