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是望竹的字跡。寒竹二字,也很清楚。”蘇犰安道。
“怎麼會?”聞笛低聲道。望竹性情溫和沉靜更不會害人,什麼事情都只聽蘇犰安的,醫術又了得,不可能誤寫更不可能故意寫寒竹。而蘇犰安,她在他身邊十幾年,替他辦事無數,期間書信往來不少。蘇犰安不可能錯認字跡。
那麼就,只會是……
聞笛猛地抬頭,指著正抹淚的明逸道:“肯定是你這個……”
“聞笛,退回去,”望竹出聲阻止,“殿下,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奴婢,確實未寫過寒竹。”
侍女像是料到望竹不會承認似的,又喊了進貨的老李進了院子。
老李一番不敢一番真誠一番讓蘇犰安“無妨,你說吧”,方才開始說話:“回殿下的話,姚公子的小廚房一直都是望管事在打理。那天快正午的時候,管事向我討要一壺酒,說是姚公子想要用午膳的時候喝一些。奴才就給瞭望管事一壺清酒,卻不想……這酒,竟是做這用的。”
“正午時候,你確定麼?”
“奴才確定,”老李對著蘇犰安磕了一個頭,“奴才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如若有半點假,不等老天爺將奴才天打雷劈,殿下也可以將奴才碎屍萬段!”
“好,你先下去吧,”待老李走後,蘇犰安望著跪在地上的望竹,“望竹,你還有什麼話說?”
秋陽、聞笛皆在旁聽的氣憤,不時的兩人都想衝前去,可兩人又都相互阻攔的不上前。
“奴婢確實拿過酒,酒不是用來堡鵝的,是用來喝的。明公子,也確實喝了酒。但奴婢,確實從未在方子上寫過寒竹。除此之外,奴婢無話可說。”
“望竹姐姐,我家公子並未想要您去受多大的懲罰。您……為何還要抵賴?”
“小雅,你退下,不要再說了,”明逸的聲音好聽的可以讓人酥到骨頭裡,此刻臉上又浮著無辜、憂傷的表情,“望竹姐姐,我知道你我並無恩怨,你害我,定是有什麼苦衷的。你說出來,我是可以原諒你的。”
“奴婢沒有苦衷,您也說了,你我無恩怨。我望竹,跟著殿下的時候便對殿下發誓說不會招惹是非。望竹不該做的不會做,沒有做的也不會承認,”望竹朝著蘇犰安磕頭,“殿下……”
“我就是那個苦衷。”這時,一個從開始就沉寂的聲音突然跳出來。
明逸眼裡用淚掩蓋的笑再難擋住,又用手捂著嘴。
“哦?認了?”蘇犰安的嘴角微微勾起,嘴角微微勾起又消無聲息的放下。
姚藥學著望竹的樣子跪在他腳邊,身邊的望竹不斷用眼神告訴姚藥不要惹事,姚藥當做未看到似的對著她笑了笑,笑的淡然,笑的坦然。
她向蘇犰安磕了個頭:“是的,奴…才認了。這一切都是我指使望竹做的,望竹並未忘記對殿下的誓言。不願意聽奴才的話,於是奴才便……用一些事情去威脅她,望竹這才沒有辦法被奴才脅迫做了這些事。這一切,都是奴才做的。”
他們不會去問她為什麼要指使望竹做壞事,不會關心她是如何威脅望竹,不會要去了解她是如何做的壞事。
這只是因為,他們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想要她,親口承認是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