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隨著營帳的拉開利索的溜進營帳,小兵不顧滿身的傷跪倒在女子面前,梗咽道:“族長,最後一道圍欄,怕是……守不住了!”
圍欄處,對面的敵人,像野獸一般不知疲倦的一點點推進,而芍藥族的人,不管如何抵禦都抵擋不住敵人……
被小兵稱作族長的少女身著一襲黑衣,精緻的臉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正依著長桌上巨大的圖紙找尋突破路線,聽到小兵的報道,面容依舊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眉頭卻微微皺起,稍頓了頓,道:“知道了,你下去養傷吧。”
小兵伸手接過拋下的藥罐道,一瘸一拐的走出營帳。
站在少女左側的中年男子捋了捋有些泛白鬍子,道:“從圍欄到此處,若是將所設機關算入,最慢,不過兩日。我們內城中約有青壯男子一千餘名,可傷員卻佔了其中半數。今日又剛剛平定了內城的地道入侵,弓箭、彈藥的損失又是很大。”
已經是第三個月了,這場抵禦侵略的戰爭已經持續三個月了。芍藥族的兵力,人力已經將近耗盡,而對方,卻彷彿一隻永遠打不死的獅子一般永遠不會喊疼,永遠不會停下。不斷的攻破一道道防線,不停地入侵,不止的推進……
少女沉了沉目光道:“老伯可願隨我一同前往再戰?”
黑夜呼嘯的冷風吹到受傷的臉上刺骨的疼,可黑衣少女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駕著馬賓士在路上。
芍藥族族史已有五百年。這五百年間,芍藥族逐漸壯大,卻不喜入侵別族,種族壯大卻不強大,但是依舊無憂無慮的在藍天下草原上過著自己喜歡的小日子。他們常常搬居,為的是逃離入侵不暴露自己,可即使那樣,他們也依舊自由快活。
每一個芍藥族的族長都愛惜自己的族人,都願意傾聽他們,願意幫助他們,他們不是族長,是親人,是朋友一般的存在。
而姚藥,是繼位年紀最小的一個族長,繼位時八歲,現在,也不過十四。
芍藥族人武藝高強,且都善用腦。一個普通的芍藥族十歲男兒若是上了戰場也能以一敵十個青壯士兵。而芍藥族卻從不自主侵略,他們鑄煉兵器額,維修層層圍欄,建造數道機關,為的是抵禦入侵。
姚藥也常常想,為什麼他們族如此愛好和平且都美麗可愛,卻總是會遭到入侵和攻打。
老伯雖有些年邁,但身手卻絲毫不落姚藥,駕馬與她並肩,道:“不是族長的錯,此次入侵,的確是芍藥族史上最嚴重的一次!我推測,這次不是部落,更不是種族,是一個國家,是一個有君王的國家。”
姚藥拭去臉上傷口溢位的鮮血,道:“前方再三里便是圍欄,老伯年邁請務必在隊伍最後。我會帶著這剩下的五百名士兵衝上前抵禦入侵。若是不能成功抵禦,望老伯歸城帶著我族的婦女、孩童跑出去,路線,已在圖紙上標明。”
老伯:“族長……”
“老伯說的對,這確實是史無前例的入侵,也可能,亡族在即……”
姚藥駕著馬,帶著身後五百名最後計程車兵融進戰場,早已坍塌的城門和圍欄上鮮明的血痕和戰火輝映出血腥的氣息。
姚藥攬過即將跌倒的芍藥族士兵,又轉身砍向不知從何而來的敵軍……
對面的援軍總是來得很是時候,總是來得讓人覺得無窮不盡、不知疲憊。不管是再武藝高強的芍藥族人也終於是敵不住了,士兵們一個個倒下,一個個哀嚎。
姚藥也已身重數刀,幾次與順勢倒下又仰著精神站得直直的迎戰。
隨著不知哪一個士兵丟擲的僅剩最後一個煙霧彈,芍藥族暫時的逃脫,迎來了短暫的歇息。
芍藥族士兵們圍著好不容易升起的火堆,吃著僅剩不多的乾糧,相互處理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士氣低靡、不堪。
老伯:“族長,該退了,此番我族又是死傷慘重,若是再次進攻,只恐怕……”
“那我族內城的婦女、孩童,又該如何?若此時我們逃離,必定會暴露我們回內城之路機關的解法,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內城中人,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