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白布身邊後,他緩緩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手將白布給掀開。
下一秒,死不瞑目的郝曼青那一張臉,便出現在他視線當中。
“啊——”程智原被嚇得整個人往後面倒去。
那一張臉上滿是驚愕跟不敢置信。
可是幾秒鐘之後,程智原嚎啕大哭起來,他爬到了郝曼青屍體身邊抱著她痛哭,“曼青啊曼青,我們兩個人不是才幾個小時沒見面,怎麼就天人永隔了?曼青,曼青……”
程智原撕心裂肺的哭喊著,陳妤初只是冷聲道,“今天晚上是五年一次的極樂盛宴舉辦的日子,郝曼青混入極樂盛宴手持槍械行刺林小姐,不僅如此,還將林小姐從觀景臺上面拽了下去,東方君澤先生為了救林小姐,也一併從觀景臺上跳了下去。”
陳妤初的話在夜風中,化作刺骨的寒刀,往程智原身上刺去。
程智原癱軟在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曼青啊曼青,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冥頑不靈呢?為什麼非要走到這一步?為什麼?”程智原將下巴抵在郝曼青的頭上,一遍遍的認錯,“都是我的錯,是我犯賤不應該喜歡上桃嫻,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醒過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曼青,我們的兒子可是等著我們兩個人接他出獄啊,他讓我好好照顧你,他入獄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可是我都幹了些什麼……”
“我們走吧。”陳妤初說完,轉身回到了直升飛機裡面。
——
翌日。
等到林星晚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觸碰著自己的臉。
林星晚猛然間睜開眼睛,赫然印入眼簾的是周襟白那一張焦急的臉來。
“老婆,哪裡還不舒服?”周襟白語氣充滿擔憂,尤其是剛剛林星晚眼中的恐懼,讓他心情更加著急起來。
林星晚用著一種極為陌生的眼光看著周襟白,眼前男人那充滿關切的眼神,倘若不是昨天晚上她已經知曉了真相,絕對會認為這個男人是真心實意的在乎她。
感情裡面,欺騙比背叛還要不可原諒。所有的‘我是怕你生氣所以我沒告訴你’,這句話的侮辱性極強。
比欺騙更可怕的是欺騙之前的偽裝以及被欺騙之後的難以信任。
女人眼中的淡漠實在是太明顯了,周襟白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剛剛認識的那個時候。
不!
最起碼剛剛認識的這個時候,這個女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崇拜跟信任。
可是現在,他們好像就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一般。
那種無力的感覺,彷彿午夜夢迴時候被夢魘折磨的樣子。
“老婆?”周襟白再次開口,只是這一次語氣已經帶著幾分不安。
林星晚將周襟白給推開,下床往洗手間裡面去洗漱。
周襟白還想要跟在自家老婆身後,沒想到林星晚直接無情的把洗手間的門給關上。
要不是周襟白快速往後退了一下,絕對鼻子都要被撞斷。
這女人當真冷酷絕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