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道隨即把臉『色』正了正,“老弟呀,規矩都是人定的,有些規矩,也是可以壞的,你以後,要跟老哥我多學著點兒……”
“這個……”一聽蕭老道這話,我太爺頓時噎得啞口無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全憑喜好,自己個兒說了算,那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蕭老道看著我太爺一臉不自然的樣子,嘿嘿嘿又笑了起來,笑完,把臉正了正,說道:“有些往事呢,老哥我不想再提,既然老弟問起來了,那就跟你簡單說一說吧。”
一邊朝外走著,蕭老道一邊口氣沉重地說道:“這把辟邪短劍的主人,確實是個道士,不過,這老傢伙心術不正,在十幾年前,他與邪教勾結,取孩童內臟煉丹,害死孩童無數,後被官府查辦,全國上下清剿邪教,老傢伙在一次清剿中重傷逃亡,後因傷勢過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帶著一些財物和法器,躲進了一座山洞裡,從裡面封住洞口,死在了裡面。”說到這兒,蕭老道看了我太爺一眼,“老弟,你說這種道士的墓,該不該掏?”
我太爺點了點頭,“該掏,換做是我,還要把他的屍骨從洞裡拖出來,暴屍荒野。”
“好!”蕭老道笑了,“老弟呀,記住,大丈夫做事理應不拘小節,天地良心,大過於規矩;忠孝仁義,還大過於規矩;”
我太爺又點了點頭,對蕭老道這話非常欽佩,他雖然有秀才的名頭,卻說不出這樣明事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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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爺隨即愣了愣,連忙又問:“蕭兄,你說挖孩童內臟煉丹的邪教,可是清水教?”
蕭老道聞言一愣,狐疑地打量了我太爺幾眼,反問道:“老弟你是怎麼知道的?此事極為隱秘,朝廷鎮壓邪教都沒聲張,再說你那時最多也不過三四歲而已。”
我太爺笑道:“我爹告訴我的,我那年確實才三歲,當時黃河兩岸經常有兒童失蹤,後來我爹找到一個失蹤的孩子,又發現一處邪教煉丹的地點,上報了府衙,府衙又火速上報了朝廷,朝廷這才鎮壓起了清水邪教。”
我太爺說完,蕭老道錯愕地又打量了我太爺一眼,“早年聽聞,揭發邪教的是一位民間義士,原來就是令尊……”
蕭老道頓時感嘆不已,“怪不得劉兄弟如此俠肝義膽,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不過……”蕭老道說著,神『色』黯淡了下來,“只可惜,朝廷因為邪教道士,遷怒於我等正統道門,剿滅邪教的同時,把我等正統道門也掃滅不少,我出家的那座道觀,也沒能倖免,我師父、還有幾個師兄弟,全被清兵誣作邪教惡道,無緣無故被抓去砍了頭,我也就是在那時候還的俗,後來,我跟了一位掏土師父,我掏的第一座墓就是那老道士的墓!”關於“清水邪教”,詳情請看末代1)
說完,蕭老道長長嘆了口氣,他似乎想起了很多傷心的往事,我太爺見狀,不敢再問啥。
很快的,幾個人來到了洞口,蕭老道沒著急讓眾人離開,因為打擾了墓主人的清淨,還需要在離開墓『穴』之前,給墓主人磕頭賠罪。這就是規矩,蕭老道的規矩,只針對君子與好人,不針對小人與惡人。
這時,蕭老道背朝洞口,臉朝洞裡,恭恭敬敬跪下,蕭初九連忙在他面前放上香爐,點著蠟燭,蕭十一連忙遞給他三支焚香,蕭老道舉香貼在眉頭,嘴裡說道:“晚輩愚昧,討饒前輩清淨,還望前輩寬恕晚輩之過……”
說完,三支香放在蠟燭火苗上,想要點燃,但是,就見三根香只是發黑冒煙,死活不見燃燒。
蕭老道頓時一臉愕然,連忙讓蕭初九把火把拿過來,又把香放在火把上面點,結果,香都燒成了灰,還是不著,放在火上就冒煙,拿下來就滅。
我太爺在旁邊看得也覺得奇怪,吩咐蕭十一再給他換三根,蕭十一從包袱裡又拿出三根,蕭老道接在手裡,依舊點不著。
最後,蕭老道放棄了,扔掉手裡的殘香,衝墓道里問道:“莫不是前輩怨氣難平,不想放我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