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得最重的他還躺在床上,倒是在關心只受了皮外傷的她。
雲渺張了張嘴,正要開口,門外突然傳來護士溫柔的聲音:“就是這兒了。”
雲渺隨著聲音扭頭,只見兩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出現在門口,一男一女,都戴著帽子和口罩。
“是你!”方芸熙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病房內響起,她扯開口罩就朝雲渺的方向走。
奚航拉住她的手臂,這才制止了她繼續前行的步伐。
“阿深。”奚航打了個招呼。
言謹深倒像是早知道他們會回來一樣,並沒有過於驚訝的表情,而是平靜地說:“渺渺是過來給我送飯的。”
“送飯?”方芸熙眼睛一瞪,眼珠子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最後的確看到了保溫桶。
她甩開奚航的手,把保溫桶狠狠地砸在地上。她指著雲渺的鼻子:“送飯?她會有這麼好心給你送飯?這小賤人說不定就是想毒死你!”
她抓著雲渺的手腕死死的瞪著她:“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兒子?你說話啊!”
“呵……”雲渺冷笑了一聲,用力甩開方芸熙。
從力道上來說,方芸熙自然不是雲渺的對手。她被雲渺甩得退後兩米,好在奚航接住了她才沒有摔倒。
“言謹深救了我,我心有愧疚,也很感激。如果有機會報答他,我一定義不容辭。但是你……”雲渺笑著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就算要下毒,也是毒死你!”
“牙尖嘴利!”方芸熙站直身子,甩開奚航的幫襯,罵不過雲渺,他只好扭頭罵言謹深,“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竟然為了這個小賤人……”
“媽。”言謹深皺眉看著地上濺灑出來的湯汁,輕聲說,“渺渺是一片好心,你少說兩句。”
“我少說兩句?”方芸熙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家兒子,“我和你爸這才離開幾天?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幫著這個小賤人了?這小狐狸精她給你下什麼迷魂藥了?”
“媽,你別叫得這麼難聽。再怎麼說,渺渺她也是伯父的親生女兒。”言謹深一直沒改口叫奚航叫爸爸,方芸熙和奚航也不在意這一點。
言謹深此話一出,奚航神色複雜的看向雲渺。不管奚航年輕時多麼風光無限,如今畢竟是老了,唯一的女兒奚瑤也過世了,現在看到雲渺,這麼優秀的雲渺,他難免多想……
雲渺卻連一個正眼都沒給他。她回頭對言謹深說:“不是所有有血緣關係的人都能做親人,如果有這個醫術可以全身換血的話,奚導的血,我一毫升都不想要!”
雲渺彎腰撿起那個凌亂的保溫桶,語氣還算溫柔的對言謹深說:“我一會兒重新讓人送過來。”
言謹深張了張嘴想挽留雲渺,話還沒說出口,雲渺就被方芸熙抓住了:“話都沒說清楚,你想去哪兒啊?”
“放開。”雲渺掃了方芸熙一眼,彷彿在講‘我和你無話可說’。
但架不住方芸熙發瘋啊!
這段日子方芸熙和奚航像是躲在下水道的臭老鼠,過得生不如死。而究其原因,都是因為雲渺!
憋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看到了罪魁禍首,方芸熙能冷靜下來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