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他捂住了嘴，她依舊笑得眉眼彎彎。等所有的秘密都破殼而出時，其實最輕鬆的人莫過於自己。那種感覺就像是搬走了堵在心裡的那塊大石頭。
她再也不用擔心他的選擇，再也不用擔心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時他會離她而去。其實等到所有的話都說出來的時候，反而覺得坦蕩了，不管結局如何，似乎都有勇氣順其自然了，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
今晚雲渺說得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說了，她想把接下來的世間都交給季城……
然而身旁的男人卻鎮定得出奇。
並沒有得知真相後的震驚，也沒有面對選擇時應該表現出來的糾結，甚至沒有皺一下眉頭，他只摟著她的，說：“說出來了就好，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以後的日子都有我。”
雲渺感覺一根刺卡在了喉嚨裡，一下就不順暢了，掀開被子就坐起來：“睡什麼睡啊？你不打算就你今晚聽到的事情做一下評論嗎？”
“什麼評論？”他鎮定自若的問，用那雙深情憂鬱的妖神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
她說：“比如，我是有目的接近你的……”
“我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好像是。
“比如我為了達到目的接近言謹深？”
“你傷害他了嗎？損害到他的利益了嗎？”
雲渺想了想，好像沒有……
“還有……我想報仇，我想替我媽討回公道。”她低垂著腦袋，輕聲說，她放低了音量，並不是意識到自己為母報仇有什麼不對，而是害怕季城會對她這樣的行為有所看法。
然而沒想到季城卻問她：“如果奚航投資了電影，你以為奚航的名義上映了電影，引起了轟動，用輿論壓垮了你生物學上的父親，你會開心嗎？”
雲渺沉默了好一會，才堅定的說：“我不知道會不會開心，但我知道，如果有那樣的一天，我一定，一定不會後悔！！”
“那就去做。只有兩不相欠才能放過彼此。”
今天奚航說雲渺長得像一個他的故人，如果他口中的故人指的真的是雲渺的母親牧雲笙，那也就證明，其實奚航從未忘記過牧雲笙這個人，不管是以為怎樣的方式銘記著，都證明了那是抹不掉的記憶。雲渺所謂的‘報仇’或許極端，但季城知道，如果她不這樣做，也許她這一生都會揹負著這樣的包袱負重前行。與其如此，倒不如讓她勇敢去嘗試，如果失敗了，至少盡力了，如果成功了，對於奚航而言，要麼是一種懲罰，要麼是一種解脫，無論如何，都是他的命！也是他當面欠下的債，關於牧雲笙母女二人的債！
季城說：“你唯一需要擔心的事情，就是將來陪我回家見你未來婆婆時，要怎麼解釋現在不願意嫁給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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