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倧不禁想,“是什麼,總覺得出現了我不敢觸碰的東西。因為害怕而內心否認地更激烈的東西。”他很想一眼看到底,看到她的真實,看到這些案件背後所有的真相,卻只有無能為力。
長時間的沉默後。斷斷續續地,深夜的寂靜裡,聲音同火光都來了。匆匆的腳步聲急行急近,一聽就是有大批人馬到來了。
終於到了。
半個時辰前,徐佑倧從法司大獄跟著孫喻雪回到霄鴻府的時候,便已通知了徐府的家僕衛隊,將孫喻雪捉拿。
孫喻雪顯然也聽到了什麼,她皺了皺眉,徐佑倧手已經壓在了劍上,這一回是當真不願意放過她了。她想了想,反而放鬆了下來。
“看來是有人來了。不過,徐佑倧,我有些話要告訴你,你可以不信,但希望你聽進去。以後某時,會再想起來,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這是第一次孫喻雪直呼他的名字,徐佑倧不禁有些愣怔,一種異樣的感覺漾在心裡,他趕忙令那感覺滑過去了。
聽著孫喻雪悅耳清晰地聲音,仍舊啷璫如玉石:“
“我說的話你曾經信了,不為別的,只為我的話是有道理的。現在又去信你大哥,不是太搖擺不定了嗎?拋開你自己不談,只想想:令人敬重的大哥,徐家族長徐淐徑中丞大人,經世致用,文韜武略,處處以徐家利益為先。這樣一個人,為什麼在毫無根據的情形下,先入為主認為一切都是我乾的?站在他的角度,這樣想,真的順理成章嗎?他知道賈峰的事麼?他知道藺力同二夫人深夜的私會,以及那些作為偽證的布料嗎?他什麼都不知道,卻信了我是兇手。為什麼?他的腦筋就這般蠢笨嗎?他真的該認為我是兇手嗎?不該的事,他卻這樣做了,你說是為什麼呢?是不是因為,這原本就是他本人做的呢?不管是我還是誰,只要不是他,他都樂見其成呢?我不過是徐淐徑的替罪羊罷了!”
孫喻雪的最後一句話,給了他重重一擊,像一個大錘打到胸口。
門開了。
徐淐徑急步跨入,看孫喻雪怡然坐在椅子上,先是吃了一驚,手一揮,衛隊立刻上去兩名大漢,扣住孫喻雪的肩膀,“三弟,幹得好,抓住她了。”
“大哥,你來了。是,孫喻雪抓住了,可是,孫大夫兩夫妻被她劫了獄了。”徐佑倧語聲平淡,像是沒有經過一場談話一樣,毫無波瀾,只是敘述現況。
“是麼?這個丫頭,可當真……”徐淐徑轉了半邊身,露出了一個無人看見的獰笑,“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在這裡拷問,孫氏夫婦跑得了麼?何況我聽錢大人說,前幾日抓了那兩夫婦,並沒問出什麼東西來,倒像是真的一無所知。”
“這事兒真格外奇怪,她才十三歲,能力過人,目標明確,這肯定不是出於她本身,到底幕後主腦是誰呢?”
“先上個刑,問問看吧。”徐淐徑滿不在乎地說。
“上刑嗎?”徐佑倧一頓,心裡突地一跳,沒來由地覺得心慌。
“自然,這女子惹出了這麼多禍事,若不上硬茬兒,她能供出什麼來?今夜連夜上大刑,明日錢大人會來府裡,不怕。方才你同她說了什麼,她認了罪嗎?交代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