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會死?安排身後事,告別祖母、母親大人,辭官前去西陲。我仍是垂涎那一處風景,廣闊厚重,與永京大異。”
孫喻雪一撇嘴,苦笑道:“兩年後就不在了,只是遊覽異域風情,名山大川便可?”
“你有所不知,去年在西陲,戰了我短短人生中第一惡戰,血染大漠在我心裡留下了泯滅不掉的印象。只有兩年了,或許我想回憶那榮光之時呢。那照你說又如何呢?”
“許是我沒說明白,你兩年後會死,難道你不關心是為何而死呢?若是被害死的呢?”
徐佑倧卻真沒想到這一點,默默想了一忽兒,“那便是報仇了,讓自己活著,讓仇人死。可是不對,兩年後死,誰害了我我怎麼會知道呢?預知未來?疫病意外而死,與死於他人之手,人都死了,有什麼差別?最要緊仍是這時間難得。”
“仍是要去西陲遊覽?”
徐佑倧笑道:“正是。”
孫喻雪正想辯駁時,徐佑倧掀開轎子簾看了看,喊住了車,伸手扶孫喻雪下了車。
“到了?”孫喻雪一看周圍,並不認得。
“不用等我們了,到時候我會自己回去,”徐佑倧吩咐車伕,兩人眼看著徹轎轉向東緩緩而行了。
眼前幾個院子都是人家,那邊兒有個茶肆,一個布莊,孫喻雪輪番兒大量過去,“這是要去哪?到底要找誰,這麼偏僻?”
“一位故人。但是不是在這。你看那邊有個僱車子的地方嗎?”
“還是要坐車?”
“對,但不是很久了。你等我一下。”
不多時,徐佑倧帶了一輛車回來了,連車伕都沒有,竟是買下了馬車。他親自趕著路,帶了孫喻雪快馬加鞭,又走了半個時辰方停。
這麼神秘秘地,還要換一次車,以防徐府的人盯梢?究竟是誰呢?
走到一座尋常人家的院子前,朱門黑釘,徐佑倧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一個人前來應門,吱呀一聲,厚重的鐵門從裡頭開啟了,徐佑倧先行了個禮,開門之人也忙不迭行禮,“三爺,折受小的了!怎麼……您怎麼突然大駕光臨?”
孫喻雪一看大為驚訝,這個人!這個人就是!竟然是他!
“賈大哥,身體還好?”
開門之人,竟然是賈峰。宮橋死在傖秦洲之邊的姬應湖上的船艙裡,是她悲慘的前世,重生之後,那便是兩年後的事情。當時的那一次押送,船上有三個管家拿事兒,一個錢管家,一個馬管家,最後一個就是賈峰。並且賈峰當時是徐府的主管,比那二人地位權勢可高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