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是滿手的血。
“我......已經死了？”
這時，醒過來以後所有的事情都像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回放了起來。
他從自己的身體上起來，走到廚房去煮麵，然後煮完面以後，將面放在桌子上，他以為的吃，不過是在面幹了以後，將筷子插在上面，然後默默地吸著面的氣。
那就是他以為的吃。
然後他就好像是沒看到一樣，直接從餐桌旁離開，無視了倒在地上的自己的屍體，還有從陽臺到屋內拖拽的血跡，坐到了電腦前打遊戲。
他已經死了。
這是他的頭七了。
王鵬鼻頭突然酸了一下。
他終於知道了電梯裡那些人說的臭味是什麼了。
那是他的......屍臭......
他的屍體腐爛了，在房間裡，腐爛得徹底，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沒有一個人來找過他。
連他的父母，都不曾因為兒子沒訊息而到這來看過。
明明這裡離他們的家，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
王鵬哭出聲，但是奇怪地是，他乾嚎著，卻沒有眼淚流下來。
燕青裴看著王鵬那樣子，拍了拍王鵬的肩膀，說道：“別哭了，我的人也應該快到了，你的事是因為我們的疏忽才造成你的死亡，我們會給你們家發放撫卹金......”
“不，不要給他們......”
王鵬擦了擦臉，站了起來，說道：“不能給他們錢，他們就是吸血蟲，會把你吸得一滴血都不剩。”
“我曾經寫過一份遺囑，是......為了防止他們為了我那點錢，鬧得天翻地覆的。”
自己父母的德行，王鵬也是知道的。
不過是上個月的時候開的一個玩笑，跟律師朋友立的一個遺囑，誰知道，就真的成了自己最後能做的事情。
這時，有幾個人走了過來，看到燕青裴的時候，喊道：“燕先生，已經找到了嗎？”
他們自然也是聞到了這股味道，但是做他們這個行業的，什麼都聞過，自然也知道，這是一股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