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在路上,罕見地無視了路邊對她吹口哨的混混,換做是昨天,她可能就會回拋一個媚眼,然後將他帶走,吸乾他的陽氣。而今天,她卻沒了這心思。
她的耳邊,好像還響著斗篷人在她耳邊的呢喃。
“你不疼嗎?”
她突然打了個寒顫,好像又回憶起那個夜晚,她侍奉了好幾年的君王,醉醺醺地拎著一把沾著血的斧頭闖進了她的寢宮。
“陛下?”
“你這個賤女人!朕讓你服侍高嶽!”
“啊!陛下!”
“來人啊!救命!”
“來人啊!”
“哈哈哈哈哈朕的薛嬪哈哈哈哈......”
“.......”
她穿著繁重的宮裝,身邊的宮女太監全都逃散,喝得醉醺醺地高洋拎著沾血的斧頭向她揮來,每一次揮空,斧頭上的血便飛濺在她的臉上,冷冷的。
然後她被高洋抓住,那一把斧頭砍下了她的頭顱......
她猛地閉上眼,不願意再回憶那一天晚上。
她本是高嶽府中的歌姬,被陛下看中,選入宮中,她本以為她終於熬出頭了,不用再做賤籍,一朝得寵,延寵數年未曾斷絕。
卻沒想到......
她在死後,被高洋帶去宴會,當眾肢解,髀骨抽出做了琵琶。
而這一切,是在她頭七過後化作厲鬼時,亂葬崗的其他鬼魂告訴她的。
聽說她下葬的時候,高洋在她的棺後哭泣,蓬頭垢面,頭髮都不曾梳洗。
而那天晚上,斧頭上沾著的血,便是她姐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