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兒,我得跟你舅舅舅母商量一下。”於氏說道:“你也知道,你表姐如今已經十九歲了,這要是擱別家的姑娘,只怕孩子都生了,可她還待字閨中,偏偏又是個倔的,除了你大堂哥,誰都不嫁,還說了,就算是做妾也要進霍家的門兒。你大堂哥和那個元梓憂的婚約如今又是板上釘釘的,你說,除了這條路還能有什麼辦法。”
說完,又頭疼的說道:“哎,咱們於家什麼時候出過做妾的姑娘,只怕如今是要破例了。”
“娘。”霍嬌皺眉道:“表姐不會真的起了做妾的心思了吧?”
“可不是?”於氏說道:“你是不知道,上次你舅舅舅母要給她相看人家,你表姐死活不同意,還以死相逼,親口說得那話。”
霍嬌聞言,眉頭皺得死緊,若是於芳茵真的做了妾,她豈不是就有了一個做妾的姐妹?若是讓胡家人知道了,自己還有什麼面子,就是那些妯娌只怕都要笑話她的。
“娘!”霍嬌不依道:“若真是這樣,我那些妯娌不定要怎麼笑話我呢。”
於氏聞言一震,對啊,她怎麼就忽略了這一點。
若是於芳茵真的做了妾,那自家女兒在婆家也是沒面子的。
不行!
於氏暗暗想著要怎麼調和這件事兒才好,總不能讓自己侄女兒在家做一輩子老姑娘吧?可若是做了妾,嬌兒的面子也不好看。
“娘——”見於氏不說話,霍嬌又搖了搖她的胳膊:“您得替我著想著想啊。”
“好了,娘好好想想。”於氏忙安撫道。
母女二人又說了會子話,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於氏便催著霍嬌回了胡家,晚間的時候,於氏冥思想了好久,最後心裡有了個決定,第二日便動身去了自家大哥家。
“小姑,怎麼今日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說話的是於氏的大哥於盛安的妻子張氏,見於氏突然來家裡,便有些奇怪,畢竟前幾日於氏剛回來過一次。
“大嫂。”於氏也沒拐彎抹角:“我今日回來,是為了芳茵的事情。”
“哎。”一說到自家閨女,張氏的心裡便不得勁兒,雖然他夫君的官職不大,但好歹也是個四品的京官兒,平日裡她跟京城的這些官家夫人們也多有交往,更何況她這個小姑子還嫁去了霍家,跟宣平侯那可是實打實的實在親戚。
所以說,她在一眾交往的京城官夫人裡,還是有些體面的。
可現在,她這唯一的閨女兒都十九歲了,還沒出嫁,已經成了眾人的笑柄了,一說到自家閨女兒,張氏的裡子面子那簡直是丁點兒不剩,偏偏他們夫妻二人對於芳茵還沒有絲毫的辦法,總不能為了這件事情逼著閨女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