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奏章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邊疆戰事告急,
敕勒大軍在敕勒大王子拓跋琿的率領下,一路所向披靡,長驅直入,之前代替元岐風鎮守邊疆的將領,不知為何竟是連連失誤,已經連丟了好幾個城池,而駐守邊疆的兵士更是傷亡慘重。
杜石舟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中的奏摺,頭腦中一片混亂,明明他收到的訊息都是邊疆一片太平的,怎麼會……怎麼會……
好半晌,杜石舟混亂的頭腦才理出一絲清明來,忙對齊文帝磕頭道:“皇上贖罪,皇上贖罪,臣失職!”
如今,不論如何,他都是要先告罪的,他這個兵部尚書不能準確掌握邊疆戰事情況,不論是何原因,都是他的失職。
“哼!”齊文帝重重的哼了一聲:“你何止是失職,這麼嚴重的事情,你竟然隱瞞不報。”
說著,齊文帝重重的拍了桌案,讓杜石舟心頭一跳:“皇上,臣並非隱瞞不報,而是臣並未收到邊疆戰事告急的訊息。”
“你沒收到?”齊文帝眯了眯眼睛,看著杜石舟,似乎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皇上,臣以項上人頭髮誓,絕對沒有收到邊疆戰事告急的訊息。”齊文帝的怒火,杜石舟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知道今日若是一個應對不好,丟官事小,說不好這項上人頭都是保不住的:“皇上可以派人去兵部取近些日子邊疆來的戰報一看。”
只有證明自己真的並非隱瞞不報,才能保命,至於這尚書的位置,他已經不奢望了,不管如何,如今邊疆戰事吃緊,這貽誤軍機的鍋,他是不背也得背了。
齊文帝定定的看了杜石舟良久,這才命劉公公:“去,讓人將兵部這些日子的邊疆戰報取來,朕要好好的看一看。”
“是。”
劉公公忙應了,便出了勤政殿去傳話兒。
齊文帝看著依舊跪在地上,冷汗直冒的杜石舟,只冷冷的說了一句:“杜愛卿就先跪著吧。”
“是……皇上。”
杜石舟戰戰兢兢的跪在殿前,頭上冒出的冷汗珠子也不敢擦,就一滴滴的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就暈溼了一片。
沒過多久,劉公公便捧著一摞信箋進了勤政殿,恭恭敬敬的放在了齊文帝的案前。
齊文帝也不理杜石舟,只一封封的看了起來。
信箋不算多,齊文帝沒用多長時間就看完了,看完後便沉默不語,而劉公公和杜石舟誰也沒敢出聲兒。
齊文帝皺著眉,邊疆送到兵部的信箋,果然都是一片太平,看不出絲毫不妥,這些信箋,顯然是駐守邊疆的將軍送到兵部的,而送到自己手裡的那封奏摺……
“把那封奏摺呈上來。”齊文帝便對劉公公說道。
“是!”劉公公忙走到杜石舟跟前,杜石舟也乖覺,忙將手中的奏摺遞到了劉公公的手中。
齊文帝看了看遞回來的奏摺,又看了看信箋,很顯然,這字跡不同,顯然不是一人所為。
那就是說,有人揹著鎮守邊疆的將軍,私自給自己遞了摺子,目的就是要讓自己知道邊疆的真實情況?
“這是誰遞的摺子?”突然,齊文帝發現,他並不知道這摺子是誰遞上來的,一般大臣給齊文帝遞摺子,在摺子的背面都會署上官職姓名。
可能是齊文帝看到奏摺的內容太過震驚,以至忘了看是誰遞的摺子,可現在一看,竟發現摺子背面是空的,並沒有名姓。
“這……”劉公公看了看便忙應道:“奴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