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送走了木百藥,元岐雷心中煩躁,又暗怪剛才左氏向著老宅,便去了沉煙那裡。
“老爺!”沉煙忙命丫鬟奉茶,又親自將茶盞端到了元岐雷的面前:“剛才是妾身說錯了話,讓老爺難受了,還望老爺莫要怪妾身才是!”
“煙兒,你說的是實話,又何錯之有!”元岐雷的眼睛裡帶著一絲陰鬱:“我只是就不明白,到底是何人如此憎恨我,竟是想讓我斷子絕孫,若不是煙兒你提醒,又替我尋來了木神醫,我只怕這一輩子都要被矇在鼓裡呢!”
說罷,元岐雷輕輕拍了拍沉煙的手:“煙兒,我不但不會怪你,還應該感謝你呢,你可是我元家這一支的大恩人啊!”
沉煙狀似害羞的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眼底的不屑和得意,柔聲說道:“老爺,您折煞妾身了,妾身是老爺的人,自然要替老爺著想才是。”
“煙兒,我元岐雷何德何能,竟是能夠得到你,是我三生之幸啊!”元岐雷一臉的慶幸和感動。
“老爺。”沉煙又命丫鬟取來了點心,勸著元岐雷吃了兩塊點心,才又輕聲說道:“那解藥的事情,妾身想著有木神醫,多半兒是能解了老爺的煩憂的。”
“嗯,元岐雷一臉贊同的說道:“木神醫一看便是世外高人,真神醫也。”
“只是……”沉煙臉上又帶上了幾絲憂鬱:“只是妾身想著,這到底是何人要如此害老爺?妾身想一想便心中著慌啊,老爺,這人的目的,顯然就是要絕了老爺的子嗣,這次若不是有木神醫,他已經成功了,可是,若是讓那人知道了您解了毒,會不會再次加害您?”
元岐雷聞言,便皺緊了眉頭,煙兒這擔憂不無道理啊,若是那樣,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何人害他,那豈不是防不勝防!
“老爺,這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沉煙又擔憂的說道:“便是有一日老爺得了子嗣,又如何保證那人不會去害孩子?”
“嘶……”元岐雷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時覺得一股寒意沿著脊椎自下而上衝了上來!
元岐雷坐不住了,不由得站起來,來回踱著步子,眯著眼睛細細思索著,到底是何人會如此害自己。
沉煙偷眼覷了一眼元岐雷,知道元岐雷這是入了心了,便只做一臉擔憂的嘆了口氣,靜靜的坐在一旁。
元岐雷踱了會兒步子,依舊不能排解心中的煩悶,便對沉煙說道:“煙兒,你一向聰慧,這次可一定要幫我才好!”
“老爺,我不過是說出自己的擔憂罷了,哪裡稱得上聰慧!”沉煙忙柔聲說道。
“煙兒,你可一定要幫我啊!”元岐雷忙上前拉住沉煙的手,滿臉急切的說道。
“罷了。”沉煙嘆了一口氣:“老爺,其實妾身心中有些猜測,但不好與老爺說,妾身實在怕若是想錯了,那就……那就……”
沉煙說到一半兒,便做出一臉為難的表情。
“煙兒,但說無妨,我自不會怪你!”元岐雷忙說道。
沉煙又嘆了口氣:“說實在的,妾身真的怕說出來,傷了老爺的兄弟情誼……”
元岐雷聞言瞪大了眼睛:“煙兒,你懷疑大哥……”
“老爺,你看,我就說……”沉煙懊惱道:“老爺與大將軍一母同胞,若是因為我的話,讓老爺和大將軍生了嫌隙,萬一將來發現是錯怪了大將軍……我就罪過了!”
說完,便有些紅了眼圈兒:“老爺,我就說我不該說的……”
“不,煙兒,我沒怪你!”元岐雷見沉煙有些內疚委屈的神色,忙安慰道:“你說得也對,我想了想,在老宅裡,母親自是不會害我的,寧氏一直想生兒子,自然也不會如此做,那剩下的就只有……可是,他們遠在邊疆,又如何害我?”
沉煙便幽幽的說了一句:“老爺,再如何,那老宅也是元大將軍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