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她去取錢,我去看看!”戴眼鏡的男人果斷做出決定。
兩人眼神交匯,一切盡在不言中。
於他們一樣,舒言也在心裡默默算計著時間。自她從醫院出來,在花園裡坐了四十來分鐘,再到這麼一鬧,都快一個小時了,季寧他們應該早就走了。
算著算著,舒言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來了,能為前任做到這份上,她可以光榮的戴上“聖母”的桂冠了。
從醫院出來,舒言向公司請了假就回家了。
她在水雲行山有套別墅,三年前買的,幾乎很少去那裡,平時要麼在父母家,要麼在花語城的公寓裡。
可是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看著車流擁擠的街道,嘈雜鼎沸的鬧市,灼灼逼人的烈日,舒言生出了一股立刻逃離這裡的衝動。
水雲行山的別墅一面靠江,一面靠山,雖是在郊區,但依託著周邊優美的自然景觀和園區高階的設計,成了清雅避世的富人棲居地,房價比市中心的商品房、寫字樓還要嚇人。
從車上下來,騰騰熱氣撲面而來,像是被硬塞到了蒸籠裡,又悶又熱,舒言關上車庫的門,逃難似的跑進了別墅。
脫了身上的一身束縛,換上睡衣,空調開到十八度,舒言一頭扎進了枕頭裡。
熱,她真的快要熱死了,比熱還折磨她的,是心裡的那股子躁,太痛苦了,也太嚇人了。
她今天早上……怎麼能……怎麼能期待著跟季寧和希希一起去吃早餐呢?
良心上的譴責讓舒言難以接受這樣的自己,她無法想象,自己竟然差一點就做出了破壞人家家庭的事。
她真的太壞了。
舒言啊,你愛季寧,愛到可以違背道德人性嗎?
舒言難以接受,那並不是愛。
愛是純粹的,沒有精神上的顧慮,沒有心靈上的負擔,而不是像今天早上那樣,像個小偷似的,四處逃竄,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