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下那股煩躁鬱結，他溫柔道：“希希，你喜歡她嗎？”
希希點頭，黑漆漆的大眼睛閃著奇異的光芒，明亮耀眼，天真爛漫的笑了笑，聲音稚嫩甜糯，“爸爸，媽媽很好看，聲音很好聽，媽媽笑起來，最好看。”
他該如何告訴他，她不是媽媽呢？
他以為這不過就是個美麗的，無關緊要的誤會罷了。
可是現在，他們重逢了。
希希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他那麼渴望媽媽。
“爸爸，我可以給媽媽打電話嗎？”
季寧搖頭，“不行，不可以打擾她。”
“為什麼？”希希眼裡的小水晶眼看就要掉下來了。
季寧看著希希天真的模樣，有些無可奈何，“因為她很忙，只有吃飯的時候是空閒的，如果希希打電話過去，她就不能吃飯了，這樣對身體不好，她會生病，會打針吃藥，她跟希希一樣最怕打針吃藥。”
可是說到後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話是他隨便拿來應付希希的，還是他的真心話。
她確實最怕打針，大一的時候有次她生了重感冒，喝藥不管用，他威逼利誘，她就是不肯去醫院打針，最後她要他吻她，她說只要他吻她她就打針。
那時候的她臉皮可真厚啊，真正是個小無賴。
他無可奈何，抱著她就要吻，她卻推開了，她說還是算了，怕把感冒傳染給他，等她感冒好了一定要三倍的討回來。
到了醫院一看到針管，她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醫生勸了兩次，讓她緩緩情緒等會再打，結果她跑了。
最後，輸了兩天的生理鹽水。
那時候的舒言，俏皮任性，自由隨性。
那時候的舒言，是他的。
“希希怕打針吃藥，是因為媽媽。”
小孩子說不出遺傳這個詞，只能模模糊糊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季寧淡淡一笑，心裡一片苦澀，這孩子跟她，其實還挺像的。
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