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二層到二十一層,一共九層,舒言覺得自己像是在這狹小昏暗的空間裡艱難熬過了不止一個世紀。
頭腦空空,心臟像是被血管捆綁禁錮住了,撕裂的悶痛,奪命的窒息,她連呼吸都不敢了,疼,真的很疼。
心很疼。
腦袋也很疼。
舒言想,她會不會死在這,不然心怎麼會這麼疼。
“哎,還生氣呢?”顧衍之一把將她拉到身旁,“舒言寶貝兒,我錯了。”
“小言言,我親你一口,你別生氣了唄,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新聞。”
鏡子乾淨明亮,鏡子裡的三個人各自獨立,陷在這狹窄的空間內,像個孤魂。
“顧衍之。”眼看男人的吻就要落在脖子上了,舒言回過神推開顧衍之,低著頭不願再看鏡子裡的人一眼,她轉身背對著電梯門,看著顧衍之說,“再有下次,你直接給我滾蛋!”
語氣強勢霸道。
她從來不願在人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尤其是在現在的季寧面前。
她說的是顧衍之為了解決花邊新聞拉她下水的事。
可是他們的對話在某些人聽來更像是男人因為桃色緋聞向女方道歉,而女方因為男方的緋聞吃醋生氣,卻還是給了男方一個機會,原諒了他,兩人和好了。
“舒言寶貝兒,我真是愛死你了。”顧衍之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將她一把拉到身邊,這是他的習慣。
在舒言看來這種勾肩搭背就像她和時安,是哥們兒之間的行為,雖然她還是排斥與除了時安以外的男人有握手以外的身體接觸,但此刻她心慌意亂,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別的東西,也就由著顧衍之了。
二十一層終於到了,季寧最靠近電梯門,邁出大長腿率先出去了。
舒言腳下一頓,想叫他,微微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喉嚨澀痛。
又漲又悶,像是卡了魚刺,又被石子塞住了。
乾乾的,一張口,就疼得說不出一句話。
真是好笑,巧舌如簧的舒言也會有“口難開”的一天。
她該說什麼呢?她說了他就會回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