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鬼都卻迎來了一個鑼鼓喧天、人喊馬嘶的早晨。
正在睡夢中胡言亂語的肖瀟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她掉落懸崖,墜入深淵,吸了大把的涼風,最後噗通一聲就掉進了一個滾燙的池子宛如岩漿,就在她快要被烤熟了的時候,突然,一道偉岸挺拔的身軀若隱若現只可遠觀,模糊的五官,模糊的聲音,只看到了蜜金色的…睫毛?
“鏘鏘!咚咚咚!鏘鏘!咚咚咚!”
此起彼伏的敲鑼打鼓聲響徹雲霄,肖瀟倏然一激靈,從地獄岩漿裡被拉回了現實。整個人龜縮在被褥裡,身子骨都快融化了,正欲再入夢鄉一探究竟,突然,又是一陣更加猛烈的炮竹聲嘈雜鼎沸,彷彿就在肖瀟的耳邊突然爆炸了!
肖瀟頓時炸毛了,“可惡,大清早的怎麼隔音這麼差,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樓下在搞什麼鬼啊。”
肖瀟噔噔噔跑下樓,攔住了正要出門的苦頭驢,“苦頭驢!你這是要去哪兒?”
“小的奉我家老闆娘的指示,要去東街口的的胡家送賀禮,今日胡家和顧家兩家大婚,可是豐都難得的大喜事,不時辰不早了,我得趕緊走了。”
原來是有人結婚啊......等等,鬼結婚,那豈不是冥婚?!“唉唉!兄弟,我也去,我也去喝杯喜酒祝賀祝賀。”
“你?”苦頭驢一臉呆鵝樣的望著肖瀟,奇了怪了。
“怎麼,不行嗎?”
“呃,咳咳,難道姑娘是男兒身?”
“不是…吧!”肖瀟摸了摸自己的臉,再掃過乾癟粗壯的身材......自己都有點不確定了??不過關鍵部位組裝的應該對吧。
“那姑娘可已婚?”
“不曾…這跟參加婚禮有嘛關係?”
苦頭驢再接再厲,勸阻道:“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可以隨意去參加別人的婚禮呢,你這是在給別人家沖喜,還是給自己引火燒身吶。”
“不會吧,這裡還這麼講究?!我週歲才十歲半啊,這還沒有成年呢,為什麼那個穿著開襠褲的小兔崽子都能去!我卻不能去?”
肖瀟憤怒一指,正好看到一個穿著小肚兜和開襠褲的小娃娃歡天喜地的跟在婚隊後面,手裡抓了一把喜糖!小嘴兒都咧到耳朵根了。
“什麼!你才十歲?”苦頭驢面色發苦好好的一張驢頭變成了馬嘴,心裡卻滿滿的疑惑,怎麼看向去比老闆娘小不了兩歲??
“喂!我看上去有這麼顯老嗎?!不就是個子高了點,身體壯了些,面板黑了點,五官模糊了一丟丟~你的眼神也太裸露了吧!”蕭瀟好氣哦!卻看著苦頭驢傻憨憨的驢腦袋氣急反笑!“呵哈...”
……
“那麼小小姐你隨我來吧。”
“哎,好嘞!”咦?他怎麼知道我本名姓“肖”?不過蕭瀟來不及多想,很快苦頭驢便淹沒在了人群當中......
來來往往的馬車、驢車川流不息,更驚奇的是竟然還有人騎著一頭大紅花駱駝去賀喜的。一家成親,全城慶賀,敲鑼打鼓,紅綢漫天,四處都洋溢著地地道道的鄉土氣息。
“苦頭驢,你怎麼連一匹馬也沒牽,等你走到人家家門口,人家房事都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