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茜茜把藥給言歡留下之後就走了。
言歡在客廳裡坐了半個小時,上樓的時候看見陽臺的門沒有關,隱隱能聞到乾燥的菸草味道。
頓了頓,她還是抬步過去。
地上已經有好幾支菸頭了,陸遠驍背倚著身後的護欄,襯衣的扣子扯開了最上面的三顆,半眯著眸子在吞雲吐霧。
言歡站在玻璃門邊看他。
“陸遠驍,”言歡微微咬了一下唇,“不管怎麼說,昨晚的事情我是受害者,若是我爸爸和你說了什麼,你、你別介意。”
“受害者?”
陸遠驍半眯著眸子看她,半響,忽然嗤了一聲,“言歡,你的小學老師沒教過你,‘受害者’這三個字應該怎麼用嗎?”
言歡皺眉,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遠驍卻已經起身,菸蒂隨手掐進身旁的花盆裡,從陽臺出來,頭也不回地往樓下去。
言歡聽著他的腳步聲,眉頭皺的越發緊起來。
脖子上的淤青好像隱隱有些疼了,言歡抬手摸了摸,想到陸遠驍剛剛和她說話時的語氣,連心好像也跟著有些疼了起來。
……
陸遠驍一路飆車到了墓園。
彼時正是下午,陽光毒辣的炙烤著大地,烤的路邊的花草都奄奄一息的,空氣裡都是滾燙。
陸遠驍在路邊的花店裡買了一束百合花。
蘇雪汐最喜歡百合,那時他們交往,情人節,他打了三份工攢錢,後來情人節那天給蘇雪汐買了一大束的香水百合擺在她的臥室裡。
那時她一邊嬌嗔著說他亂花錢,後來花乾枯的時候她還難過的偷偷掉眼淚。
三年多的時間,其實陸遠驍腦海中對蘇雪汐的音容笑貌已經漸漸的有些模糊了,反而是言歡……
想起之前的某個夜晚,他竟然做了和言歡纏綿的春夢,陸遠驍的眉峰倏然就擰了起來。
雖然知道夢這種東西是不可控制的,但他還是覺得有些……
這兩天晚上,他一閉眼腦海裡都是他夢境裡時,言歡那張妖嬈嫵媚的臉,以及她那雙水蛇一樣纏在他腰上的腿……
陸遠驍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把言歡的臉從自己的腦海裡趕出去。
蘇雪汐的墓地在半山腰上。
陸遠驍到時,墓碑前面擺著一束馬蹄蓮,墓碑上的照片擦拭的乾乾淨淨的,照片上的女孩子面容姣美,笑容燦爛。
馬蹄蓮是蘇夫人清醒時讓墓地的管理員放的,每天一束,蘇建軍每個月會給那個瘸腿的管理員老頭子一筆錢。
陸遠驍把花放下,視線落在墓碑上的照片上,感覺心臟的地方有些刺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