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驍知道她這是故意的。
昨晚的事情，說起來算是他對不起言歡在先，所以這會兒慕茜茜把他給關在門外，陸遠驍一點脾氣都沒有。
磨蹭了半個小時，言歡總算是出來了，身上穿的是慕茜茜的衣服，草綠色的吊帶長裙，脖子上的紅痕好像嚴重了一點，昨晚抹了藥都無濟於事。
蘇夫人掐的狠，言歡前面鎖骨往上那裡都淤青了。
言歡原本想找個絲巾圍一下遮住脖子上這一圈痕跡的，慕茜茜不讓，說：“遮什麼，就該讓陸遠驍好好看看，讓他愧疚愧疚。”
“你……”
昨晚蘇夫人昏倒，陸遠驍把人送去了醫院，又在醫院陪了一個晚上，一夜沒閤眼，此刻眼底佈滿了紅血絲。
陸遠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脖子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
言歡沒看他，低頭往電梯那邊走，“走吧。”
“言歡！”
陸遠驍兩步追上去，進了電梯裡，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還是去醫院看一看好些。”
言歡盯著光滑的電梯壁面，可以清晰地看見她脖子上面的一圈淤青，這麼看著，確實有些觸目驚心的。
陸遠驍抓著她的胳膊，他力氣大，言歡擰了擰眉，“你抓疼我了。”
“去醫院。”
陸遠驍重複了一遍，然後不等言歡開口，他又說，“昨晚的事情，是蘇阿姨神志不清，她有精神病，你別放在心上。”
言歡譏誚地勾起唇角，轉頭看他，“當時那麼多人，她誰都不掐，偏偏掐著我要我去死，如果要解釋為精神病發作，那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點？”
陸遠驍兩道深邃的眉峰立時便皺了起來。
“言歡！”
“怎麼了？”言歡仍是那樣看著他，“陸遠驍，上次的照片，是那位蘇夫人寄給我的吧？”
“……”
不用他回答，光是看錶情，言歡已經得到答案了。
陸遠驍已經鬆開了她的胳膊。
言歡低頭看自己的手腕，紅通通一圈兒，她自顧說：“精神病患者還知道給我寄照片，並且還把照片上她女兒的眼睛給挖掉了。蘇夫人她想表達什麼呢？嗯？”
這個問題，言歡始終想不明白。
關於陸遠驍的初戀蘇雪汐的死亡，言歡只知道她是三年前死於一場車禍，三年前……言歡自己也出過一場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