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瞎了。
言歡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就是瞎了而已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從前她的眼睛不瞎,可是心卻是瞎的,不然也不會被陸家的人這麼算計,這麼戲耍,這麼玩弄。
自己還要對他們家感恩戴德的。
現在瞎了也好,心瞎了,眼睛也瞎了。
這幾天照顧言歡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護工。
護工姓張,言歡管她叫張嫂。
言歡問過她,是誰聘請她來照顧她的?
張嫂說自己不知道,對方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沒說叫什麼,只是給了她錢,讓她照顧言歡。
言歡猜是陸遠驍。
只是她不知道,陸遠驍為什麼不自己出面?
她現在瞎了,他是什麼心情?會為她難過嗎,還是覺得她瞎了其實也挺好的?
言歡懶得去想這些。
醫生告訴她,她的胎像很不穩定,需要好好的臥床靜養。
言歡很慶幸,自己的孩子還在,她也很配合醫生說的,好好的養胎。
很奇怪,那天晚上明明她還生出了死的想法,可是經過這一遭之後,那種輕生的想法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孩子。
眼睛看不見,言歡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一個人躺著發呆。
陸遠驍站在門口外面,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女人。
言歡很少說話。
她發呆了多久,他就站在外面看了她多久。
直到張嫂提著保溫桶從外面進來,看見門口的男人時,輕聲叫了一聲,“先生。”
這個男人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