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這次後靠,端詳唐文:“年輕人,何以見得?”
“若不是先生默許,沈昀又怎能多次來我這裡?”唐文語氣中帶了深意,“更何況,還有那位相貌出眾的小哥。”
到此,沈桓終於有了一絲興致:“那你該知道,我的手中並不缺刀。”
“您懸而不斷,可見,他們都不是您掌控唐家的最佳人選。”見沈桓預設,唐文將茶杯敬到他面前,“在下願為您的手中刀,為您掃除障礙,將一個繁榮而忠誠的唐家獻給您。”
唐家,聖豪。
顏言出手太快,就連唐寧眼中也帶了震驚。
唐遲心中有了計較,放緩了表情:“聽昀少的,松綁。” 他一屁股坐到了沈昀身邊,低聲道,“都是崔家的人,為首的叫崔紅英。”
經過這一驚一乍,三人中一人暈了、一人哭了,倒是中間那人先開了口:
“在下崔紅英,家父崔成海數月前意外去世,家中事宜暫時都由我負責,一切決策與他人無關。拍賣會上船票一事,昀少盡管問我就好。”
沈昀打量過去,崔紅英人雖然狼狽,但沒受傷,神情還算鎮定,便開了口:
“‘天堂’雖好,卻不是人人都想賭上身家性命,換一個見識。你竟然甘冒大不韙,與沈家作對,必然有原因。”
全場靜肅。
“崔先生,可否給我個合理的理由?”
“我有一破釜沉舟都要找到的人,天堂島四通八達,或可打聽到些許訊息,”崔紅英希望渺茫,但無論如何艱險,我都不會放棄。”
眾人見崔紅英年紀尚輕,在這種場合仍能應對有力,不禁流露出些許好奇。
沈昀也追問:“是什麼人讓你如此牽掛?”
“是我的弟弟。”
“胡說,”一個骨幹立刻反駁了他,“崔成海只有一子三女,你怎麼會有弟弟?”
“我的確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崔紅英並不慌亂,“只因不是母親所生,父親將他接回家中時說是家中老園丁的兒子,待我成年後父親才告知真相。他本性純良、性情聰慧,與我同吃同住五年,我們許諾要永遠相互扶持,可謂是情深義重。”
“後來他怎麼就失蹤了?”有人問道。
崔紅英搖搖頭:“我長大一些在外讀書,他便被家中人偷偷送走了,父親對此也諱莫如深。”
眾人感嘆,為了家族穩定,私生子不被承認也是常有的事,給一個幸福的童年已是奢侈。
“我本身對他心懷感念,兩年之後我找到那處福利院時,他卻已離開,生死不明。”崔紅英繼續說了下去,眼睛卻紅了,“父親當時為此痛斥了我,我卻認為父親無情,他也成為了我們之間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