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馮霧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尷尬地想腳趾摳地。
誰願意和這狗屁師尊喝同一種酒啊？
早知道喝酒的時候就看清楚一些！
“什麼？”宋章暉見她一個人嘀咕，將瀑布般的長發綰到一旁，露出半張妖冶的臉。
馮霧還是看著地面，捂住嘴巴，就那樣停滯著。
一時，時間彷彿停止了。
宋章暉琥珀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少女，她這樣子明顯是耐受不住牽絲夢境的反噬。
上一次她不是活蹦亂跳，怎麼這一次這般反常？
宋章暉不解：“別裝了，說出此行目的吧。”
他纖長的手指把握著酒壇，墨黑的發在微風中稍稍有些淩亂，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正炯炯看著前方。
突破一部分稚鬼符的壓制後，宋章暉彷彿一夜之間成熟了。
之前還有些稚氣未脫的臉龐，現在變得如刀削般堅毅。
他的衣裳從皎潔的白，變成了玄色的黑。
就連平常喜歡的那些花紋，在現在的他看來也是稚嫩的。
連帶著這些年的幼稚，都彷彿是利刃將他淩遲，而昨夜的他就在那一刀一刀的淩遲下，達至全新的自我。
看似幾個時辰的內耗，但只有宋章暉自己知道，這些血肉之力是怎樣活生生長了出來。
又或者說，這是他本來應該抵達的模樣。
至於和眼前這個女子的恩怨，他也思考清楚了，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棄。
目前看來，她在故意接近自己？
不然怎會挑選這個日子，與自己飲同一款靈酒？
合歡宗上下，誰人不知，每年的巳月十三，都是他的牽絲夢境尋找有緣弟子同修的階段。
而此次的破密之道就是，喝同一種靈酒。
畢竟酒逢知己，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