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陳家老太爺大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景謙受了如此重傷?”
老太太哭嚎著去看孫子,陳張氏這才說了一個大概,“我們就聽裡面響動大,等撞開門景謙已經躺倒在地了,一定是沈氏!”陳張氏紅著眼睛怒道。
“把沈氏先關起來!”老太爺一邊吩咐著人趕緊將陳景謙送洋人醫館,一邊吩咐人去抓沈安然。
陳張氏張張嘴,諾諾道“沈氏傷的也很重,要是出了人命?”怎麼跟親家交代?
“能有多重?能把男人傷成這樣就沒事!”老太太氣哼哼地帶著人親自過去想處置沈氏,陳張氏不想管了,她要跟著去看兒子。
門一響,安然就看到一群人氣沖沖進來,為首的則是原主的太婆婆,小家夥一看嚇得哇一聲哭起來,安然在掙紮著想起來,可怎麼也起不來,等這些人一到近前哇一口鮮血噴出,隨即人又昏死過去。
看到沈氏一身鮮血,淩亂不堪的樣子眾人還是嚇了一跳,老太太本來怒火中燒,一看怕是真要出人命也不敢讓人拖沈氏了,畢竟沈家家事遠遠高於陳家,她突然有些害怕,“快去看看還有氣嗎?”
有人上前探了探,“好像還有,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
“似有似無,老太太,是不是讓大夫過來看看?”
“去把大夫請來!”老太太陰沉著臉盯著床上那滿身血汙的女人,心越來越沉,她想到的是該怎麼與沈家交代?沈家最疼這個女兒了,四個兒子各個出息,真不是他們能惹的。
大夫很快被叫來,這個大夫在揚州還算有名氣,中西醫都會,當然最擅長的還是中醫。探完脈剛要檢查一下身體,安然痛呼一聲,表情痛苦,人自然也清醒了,但只是撩撩眼皮又閉上眼,喊了一聲“疼!”
“大少奶奶,您哪裡疼?”大夫不敢下手了。
“頭、咳咳——胸口、後背、咳咳咳,脖子——”安然喘息著,艱難吐出一個個字,大夫皺眉,看安然的脖子有深深的掐痕混著了血,很是恐怖,脈象倒是沒看的險惡,但吐了這麼多血?大夫也拿不準了,這種家務事他不想摻和,尤其眼前的女人還是沈家的大小姐。
“大夫,我這孫媳婦怎麼樣了?”老太太著急地問。
大夫搖搖頭“不太好,身上多處受傷,怕是有骨折的地方,頭部被撞擊嚴重,內髒也有損傷,我先開幾副藥試試,人最好別動。”大夫寫著方子問老太太“家裡有人參嗎?最好用參吊一吊,要是能挺過三日就有救,不然神仙來了也難!”
“這?”老太太心更涼了,景謙到底幹了什麼?居然真要把沈氏殺了,隨即她的目光陰冷起來,都是那個賤女人,勾搭有婦之夫,自己孩子護不住還把他們陳家弄得要家破人亡!
“去,把我那裡的那根參拿來!”老太太吩咐著身邊的婆子。
大夫嘴角莫名一勾,眼裡滿是嘲諷,都知道陳家大少爺留洋回來還帶了一個新潮女人,沒想到剛進家就差點鬧出人命,真是書都讀到狗肚子了。知道陳家沈家的人也知道陳家大少爺留洋的錢可是沈家出的,每年聽說就要上千兩的銀子,還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這邊大夫還沒走,一群人已經殺進陳家,為首一個二十多數的男子大步沖進安然的房間直奔安然,看到滿身是血的妹子雙目泛紅,眼淚噴湧而出:“安安,安安!誰把你弄成這樣子!告訴二哥,二哥馬上殺了他!”
安然現在哪裡能開口,看到親人眼淚抑制不住地流,大夫趕緊過來,“二公子,千萬別動她,她受不住!”
沈安寧一把抓住大夫怒問“說!我妹子怎麼樣了?”
大夫將與老太太的話重複了一遍,沈安寧大怒,抄起頂門槓朝老太太旁邊的桌子就是一下“老太太,您是不是要給我個交代?”
老太太差點嚇尿,要不是旁邊有人扶著她就要坐地上,都知道沈家二公子最葷,氣急了連爹媽都不認識,她哪裡敢惹?哆嗦著道“二公子,你先放下棍子,這事等我兒回來一定給你交代!”
沈安寧在路上已經從季紅那裡知道了個大概,他犯不著跟一個老太太過不去“陳景謙那個王八蛋呢?死哪兒去了?是不是他?如果我妹子有個閃失我要把他挫骨揚灰!”
老太太嚇得哆嗦到一起,但還是強撐著“二公子,先緊著你妹妹,大夫說了要人參吊命!我已經讓人燉上了,就是人參年份太小!”
沈安寧朝著窗戶又是一棍子,進口的彩色花紋琉璃窗應聲破碎,吩咐跟來的一個男人“趕緊回家拿一根百年人參來!”隨後跑去看安然,目光心疼心痛,“安安,你傻啊!怎麼能讓那畜生把你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