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師傅關照下安然將點心檔口的品種幾乎全學完了,老闆將安然叫到他那裡做了一次長談,與聰明人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老闆早就看出安然的心不在他這裡,“我只想知道你是打算開一家茶樓還是其他?想開茶樓可不是你這樣的,靠一個人根本撐不起一個茶樓,我猜你還有別的想法。”
“的確,我這人好吃,對吃的也很挑剔,如果為了口吃的滿世界跑倒不如自己學會了給自己做。您家的東西很多我都喜歡,所以——”
“所以你不惜來我這裡打工也要學會嗎?”陸策第一次見識這般女人,就為了自己的胃並不惜來打工拜師。
“香港的早茶文化很有特點,而且食物很豐富,品種多樣,我幾乎將香港知名的茶樓吃了一遍,就覺得您家的東西對我胃口,所以,不好意思陸先生。”安然笑的很無害,“您要是介意我馬上辭職。”
“請坐!”陸策將安然讓到茶桌兩人坐下邊喝茶邊聊,“安小姐都喜歡吃什麼?”既然是吃貨便從吃的聊。
“太多,都不知從何說,不管是南方菜還是北方菜,只要對我口味的都喜歡,也學了很多,不如改天我做東請陸先生嘗嘗我的廚藝。”
“非常願意,你現在住在哪裡?”
“租的一間公寓。”
“嗯,你還想待多久?你的家人都在廣東?”
“不知道待多久,還要看陸先生的意思和我學習情況。”
“只要你不是同行的間諜我是無所謂,能學到什麼看你個人能力,當然還有你的手藝——”陸策對安然是好奇的,能租得起香港的公寓吃遍各大茶樓沒點身家肯定不行。
安然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在自己租住的公寓擺設了一桌豐富的酒席。請陸策的同時,也把她的點心師傅叫來。就兩人吃,安然一道道上。人參花膠雞湯,一小碗下去兩個男人頓覺舒爽,第二道六頭幹鮑扣遼參,第三道脆皮乳鴿,第四道上湯螺片,第五道芥末蝦球,第六道清蒸老鼠斑、第七道蒜蓉龍蝦、第八道昆侖鮑脯——最後是四色茶點。
全程陸策什麼也沒說,靜靜品嘗每一道菜,老師傅早就傻了眼,他從沒吃過這些東西,他一輩子都在努力工作賺錢,從沒去過高檔酒樓吃過大餐,沒吃過不等於沒見識,他有些懵,他的徒弟難道是藏於民間的廚神?
見老闆認真吃,他過了最初的忐忑跟著吃起來。等安然端上茶點陸策才道“以後你想學什麼就跟師傅說一下,我那裡隨便你學。”能有這般手藝的人想學什麼只是時間問題,他倒不如賣個人情。
陸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她師承何人?
“是一位老廚子教的,他解放前曾經在某個酒樓掌勺,後來在國營飯店幹,再後來就退休閑在家。跟他學了幾年後來便是自學。”
自學都能學到這個程度陸策只能說佩服,還有天才!
“多謝今日的款待!謝謝!”陸策誠摯道謝。
陸策問好安然的意見幫她辦了長期居住證,作為回報安然幾乎成了陸家的禦用廚師,只要請客安然便去幫忙。當然,安然在茶樓學習也更隨意了,偶爾還能提一些建議。
安然這一沉浸式學習便是五年,五年她與樓裡各檔口關系都不錯,更是街邊幾個大排檔的常客,安然喜歡那裡做的炒河粉,喜歡偶爾來一碗大腸面,竹升面,喜歡街邊的甜品,喜歡那繁複多樣的糕點,好喝的解暑茶,一杯香甜的楊枝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