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都是她給公主見禮,如今倒是反了過來。
她頓了一會兒,才道:“起來吧。”
等容鳶站起來,她才發現走上前來的容鳶,比剛才遠遠一看還要讓人經驗,那張臉實在是太過美麗。
怪不得兄長會不聽父兄的勸誡,要執意把她留在這裡。
“公主可要進去坐坐?”
容鳶見宋芷晴盯著自己的臉發呆,心裡便有些不大舒服,於是出聲打斷對方。
宋芷晴此時也反應過來了,自己這樣直白地看著人家,確實有些無禮,她尷尬地笑了笑:“我來這裡,也是想看一看,讓兄長這般著緊的人,到底生得是何模樣,眼下見了,倒是可以理解了。”
宋珣著緊她?
容鳶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只輕聲道:“公主說笑了。”
宋芷晴覺得自己不能再和她繼續呆在一起,原是隻看容鳶的外貌,已是一等一的出挑,如今聽見她說話,更是覺得這樣的人,被兄長關在後宮,實在是可惜了。
若不是她是女子,她都想要求兄長賜婚。
原她還為崔嫵覺得可惜,眼下她覺得更為可惜的是眼前的人才對,崔嫵是世家女,並不會因為朝代的變動而受到影響,而且兄長要建立新朝,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世家,崔家更是世家之首。
父親已經提議讓兄長考慮立崔嫵為皇後。
如果兄長真的立了崔嫵為皇後,那容鳶,只能是他後宮中的一位妃子,且因著前朝公主的身份,定然不會過得好。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不過是第一次見容鳶,怎麼就這般替人擔心,果然是美色誤人。
“兄長這段時間忙著政事,所以大約不會來看你,你若是一個人覺得悶的話,可以來棠梨宮找我玩,這宮裡,除卻宮女之外,怕只有我們兩個女人。”
宋芷晴喜歡容鳶,所以不想她在這裡香消玉殞,想著趁崔嫵還未被立為皇後,兄長還未選秀的時候,多與她相處,日後說不定就難了。
畢竟她可是聽見父親要求兄長把容鳶給送去行宮,甚至還讓兄長在登基之後快些選秀。
容鳶沒想到宋芷晴脾性這般好,她淺笑著點頭:“公主不嫌棄我打擾到你就好。”
宋芷晴被她這個笑晃了晃,道:“沒事,等崔嫵成了皇後,估計就沒什麼機會了。”
聽到崔嫵,容鳶臉上的笑僵了一瞬:“宋珣要立她為皇後?”
宋芷晴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她忙道:“也沒有確定,只是父親一直在殿前提,兄長便說要考慮。”
容鳶垂下眼睫,不再說話。
過了一個月,容鳶終於見到了宋珣。
這晚她如往常一般沐浴過後,一個人正坐在窗邊想著事情,自容嫣被帶走之後,她再也打聽不到一點對方的訊息,不知道她有沒有和燕國的其他皇室一般被押送到了行宮,她曾試圖問纖雲和岫雲,然而她們兩個只稱什麼都不知道。
她無聊地坐在案前隨手拿著筆在雪白的宣紙上作畫,因為有心事,聽見腳步聲,還以為岫雲進來的,她沒有抬頭,繼續低著頭,只道:“今晚沒什麼事,你先下去休息吧。”
過了一會兒,她沒有聽見身後腳步聲離開的聲音,然而察覺到人走到了她的身邊,她這抬起頭,卻意外發現站在身邊的人不是岫雲。
而是許久不見的宋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