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情說變就變,明明上一刻還一副委屈得要哭出來,眼下又烏雲散開了。
他看著這張花容月貌的臉,才不得不承認,容鳶生得很美麗,這種美麗不帶任何的攻擊力,卻能慢慢讓人沉淪。
怪不得容鈺會對她生出那樣的心思。
只是空有美貌,沒有自保的能力,不知道將來會成為誰的玩物。
他愣了一下,他擔心這個做什麼,容鳶未來會如何,與他有什麼關系?
思及此,面對少女的提醒,他只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轉身繼續要摘樹上的桑葚果,一副不願再理她的模樣。
容鳶沒有察覺到他的疏離,只是眼角餘光掃到他右手食指與拇指的指尖被染成了絳紫色,雖然不妨礙,可是這汁子一旦染上了,沒個幾天是洗不幹淨的。
她見他腳邊的竹筐中沒裝多少的桑葚,便自告奮勇道:“我剛幫你一起摘!”
就算是彌補皇姐拿他投壺消遣的事情吧。
她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宋珣聞言,轉頭就看見她很快就鑽進了另一棵桑葚樹下,抬起頭認真地摘上面黑子的桑葚果,瑩白的指尖被汁水染紫了也不在意。
桑葚果好吃,可是很少有人願意採摘,只是因為這果子很脆弱,稍微一個用力就會爆出果汁,不僅會把指尖染紫,甚至會把身上的衣裳也染到。
一旦染上,衣裳也別想要了。
所以採摘的活一般都是給最低等的粗使丫鬟和婆子來做。
容嫣讓他來不過是順便藉此羞辱他。
只是意外的是,容鳶居然會幫他。
看著認真摘著桑葚果的少女,片刻之後他不動聲色移開了目光。
等白露找人拿了框子來的時候,容鳶已經替宋珣摘了好些,聽見白露喚她,怕白露發現她與宋珣在一塊兒,忙循著聲音往白露那邊走。
宋珣看著她有些慌張的背影,不知為何,下意識覺得她這樣的行為,倒顯得他們兩個好像在偷情。
很快又覺得自己生出這樣的想法很是荒唐。
摘桑葚只是藉口,所以等白露拿著筐子來後,容鳶隨便摘了一些,最後掐著時間回去找容嫣。
誰知半道上她撞見了容鈺,此時容鈺的身邊還站著一位陌生的公子,只是那公子看她的眼神和容鈺的相差無幾,都是一樣令她覺得不舒服。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容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想而知與他交好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善類,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