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文熙還藉口說一個客棧住不下,將他們彼此拆分開來,其實就是不想讓他們的人彙集到一起,否則若是他們耍花招,派人來應對也是困難。
過人家的路本來就是聽人家的調遣,城門對不對你開放都隨人家的心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留給慕青之的護衛,能派得上用場的人極多,邵晚臣提前留了一手,隨行者大多出自他的軍營,他們在不同的時間分配到郡守府、縣廨等處,在人不知鬼不覺時交換了原本的守衛,換上了他們的衣服,等待行動。
這些人不止要用來保護慕青之和許遠,更是要用他們混入路途所經的各處,拿到訊息,進而想方設法地送到嶽州。
稷王這麼嚴陣以待,就是為了防止這個舉動。
與此同時,在文熙的人安排這些護衛的去處時,就已經有人悄悄離開了隊伍,能否被發現,就看她了。
裴素素進了一間空無一人的房間,這房間是她一開始住的,赴宴前,屋沒有什麼特別的,赴宴後,便有人給她送來了東西,她滿屋翻找,終於在床底深處找到了一個袋子。
袋子中裝著一把弓,五支箭,一身夜行衣。
裴素素:……這姓關的還真不客氣,說來還真來。
行動時間定在來到闕州第三日的戌時,他們會以孔明燈為指示,紙上、字型的不同顏色,代表不同意思,這與邵晚臣設計的手勢有異曲同工之妙。
說來關山月還真是個烏鴉嘴,斬釘截鐵地說闕州不會放他們這麼快走,還說這次是天造地設的合作機會,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讓她好好珍惜。
裴素素就只能在面紗之下:)
三日的時間,文熙沒再見過他們中任何一個人,裴素素知道的只有這些,最起碼這個客棧沒有官員出去,吃食都是由專人送來,就差把“囚禁”兩個大字寫在客棧門口了。
而許遠被安排在幾百米外的福來客棧,他被沒被叫走談話,她是無從可知了。
在兩日後,闕州來了另一隊人馬,是慶州的官員,這慶州位於闕州正下方,與嶽州倒也相鄰,要想去都城,是一定要經過闕州的,這樣路程最近。
邵晚臣之前留在闕州的暗探來報,這慶州的官員每次入朝,都會路過闕州,帶來諸多禮物,促進兩方利益,彼此關系還不錯,一般都是由文熙接待,她覺著這文熙馬上就要變成迎賓吉祥物了。
椋國雖然藩王多,可能掌權的藩王只有稷王和宣王,後者為“後起之秀”,實力不如前者,加上趙緱無子,這稷王便成了眾多臣子的物件,畢竟他為王幾十載,沒做過出格的事,也算合適,但趙緱不願立他為太子,也不願挑選一宗室子弟到名下來,只得擱置。
只要是離闕州近的州,每每覲見都是要來拜訪稷王的,好歹留下個熟面孔,萬一日後他登基,自己就是潛龍時期的人,前途不會差。
所以這日夜裡,文熙在闕州最大酒樓為慶州官員踐行,城內部署更加嚴密,為他們安排的客棧,更是安保齊全。
這與嶽州來的他們簡直是天上地下。
第三日,扈州的官員來了,裴素素覺著這大可不必,扈州位於闕州左側,只需要直走,路過孟州便能到都城,可他們偏偏舍近求遠,只為了拜訪稷王。
訊息來報,稷王這兩天忙得很,府裡夜夜笙歌,這哪裡是拜訪,這明擺著是花錢局。
這麼看來,嶽州的待遇最差,只是一隔間酒席就解決了他們。
她將窗戶推開一個縫隙,向天上看去,並未看到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