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嶷點頭:“你說得對，不過不是你們，而是我們，你是我們的一員。”強調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裴素素這才發覺，她似乎被拉入到了一個比之前更危險的境地。
“我入你軍營時，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利用我？”她完全不在意對方會不會因為她這一句話而跟她撕破臉，直接冷著聲問的。
崔嶷一臉茫然，極力解釋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能利用你什麼？你不過……不過就是一個仵作，能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
他不理解為什麼裴素素會以為他要利用她。
“如果我不單單是一個仵作呢？如果我真的有能令你圖謀的東西呢？”如果她的背景並不普通呢？
這些他當真都不知道嗎？
摸不著頭腦的反問徹底讓崔嶷陷入困難中，“你不是仵作還能是什麼？我從認識你到現在，我實在沒什麼可圖謀你的，真的，你是不是被什麼刺激了？”
裴素素狐疑的眼神漸漸淡去，搖了搖頭，放棄了詢問。
看他那真誠的樣子，她實在不能說完全相信，但卻又實在不忍懷疑。
“當初你來找我驗屍，為什麼找的是我？你的軍營明明離宜縣最近，那裡也有仵作。”她索性換了個問題來問。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是因為你的名聲在外，所以才來的，而且若不是那時我正好到了，你就死在那暗器之下了。”
“那你為什麼說我的命很值錢，叫別人取了很虧？”
“因為監管司的通緝我知道啊，他就差各處大街都張貼了，只不過還是收斂了點，沒搞得那麼難看。”
“那你知道蘇寂嗎？”
“知道啊，他不就是那個縣廨裡的捕快嗎？說來也可笑，他竟然放下指揮使的身份，來這破地方做捕快，那天我還見著他了。”崔嶷說著笑了起來，像是嘲諷。
“你與他交手了？”
“算是吧，見到他的時候，他在追殺一個人，顧不上我，只是打了兩招便草草了事，後來我就來找你了，出去時也沒見他。”
“怎麼聽起來你是在拷問我？我可和蘇寂那種人不一樣，他什麼心思全都捉摸不透，知道他的都叫他冷麵虎，我可是實打實的真情實感。”他看著她，眼神中不曾見慌張。
“問了我這麼多，該換我問了，你怎麼會和蘇寂同一天出現在通緝令上？賞金還挺高，怪不得有人來殺你。”他始終疑惑，裴素素在這裡做仵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怎麼這麼倒黴，攤上監管司的麻煩。
“因為我曾經很有病。”她咬牙切齒。
崔嶷抬眼，滿是八卦的意味: “什麼？”
“我試圖想讓蘇寂離開監管司，做一個如同尋常人。”她說出來都想笑，原主也不好好想想，有些人是值得開導的嗎？這人一看就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