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三刀雖然一開始豪情萬丈,但這會兒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兒緊張。
他不停地擦手,有點驚訝地問道:“你居然還會緬語?”
李洪軍點頭說道:“咱們周邊這幾個國家的語言,我都會說一些。”
龍三刀說道:“厲害了我的哥。”
李洪軍不確定他這話兒是不是嘲諷,忍不住苦笑著說道:“不是跟你們炫耀,我並不是什麼很有語言天賦的人,小時候為了學習這些,可捱了不少地打……”
我先前的時候,因為葉傅國的關係,對於“二代”這種存在,一直都是存在著抵抗心理的。
然而這種厭煩感,卻沒有辦法落到李洪軍身上去。
這世界上,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任何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論。
事實上,像李洪軍這樣的人,從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因為肩上承載了太多的希望和責任,讓我實在是討厭不起來。
等到小虎將最後一個人給弄過來之後,我們換好了行裝,聚在一起,再一次簡單溝通之後,開始朝著原來的地方摸了過去。
至於那些被小虎抓來的人,已經被我們埋在了地下去。
這幫傢伙都是助紂為虐的毒梟部屬,平日裡不知道幹了多少惡事,所以我們處理起來,倒也沒有多少心理壓力。
我們回到了打掃戰場的現場,裝摸作樣地工作著,將地上的屍塊用那蛇皮口袋裝著,集中在了一處,至於能夠辨認面目的殘骸,就拉到了那些負責監督的修行者(含夜行者)面前,讓他們辨認——如果有牌面的,將會用白色裹屍布包上,帶回去處理,而身份是小嘍囉的,則直接用蛇皮口袋一裝,跟那些辨認不了身份的肉塊一起處理。
大戰過去許久,這些血肉都已經冰涼,開始散著腐爛的惡臭來,身處其間,彷彿一個巨大的屠宰場,濃郁的屍臭洋溢在林間,讓五感達的我十分難受。
我的胃部時不時地一陣抽搐,就有酸水要吐出來。
不過好在這地方並不只是我一個人有這樣的反應,事實上,所有留在這兒處理殘骸的人,都會時不時地嘔吐,使得我也不會太過於突兀。
這環境太惡劣了,難怪那幫修行者不願意過來做這種苦差事。
我們在這兒又幹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差不多將現場打掃了一個大概,天也黑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我聽到有一陣激烈的竹哨聲響起,緊接著負責維持秩序和監督的那幾個修行者開始匯聚在一起,似乎在交流著什麼。
我感覺氣氛有點兒不太對勁,下意識地朝著李洪軍的方向靠近了過去,然後低聲問道:“怎麼了?”
龍三刀這個時候也靠了過來,壓低嗓子說道:“我們被現了麼?”
李洪軍顯得十分淡定,說道:“沒有,別瞎想。”
就在我們有些慌張的時候,有一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一邊朝著我們揮手,一邊大聲嚷嚷著什麼,我們因為聽不懂緬語,所以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有在原地待著,然後看向了不遠處的李洪軍。
李洪軍不動聲色地朝著我們打了手勢,讓我們稍安勿躁,不要輕舉妄動。
又過了兩分鐘,從遠處來了一群人,這幫人死氣沉沉的,彷彿不是活物一般,而就在這個時候,李洪軍突然朝著我們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