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而是拜託道:“老爺子,我們有點兒事情要去辦,馬哥的師父這邊,您能幫忙照看一下麼?”
白老頭兒點頭,說憑我這點兒老臉,照看沒問題,只不過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我笑了笑,說道:“一言難盡,等回頭我們再跟您解釋吧。”
說罷,兩個人就走到了廣場邊緣去。
這麼晚了,打計程車肯定是不行了,馬一岙朝著遠處望去,心煩意燥,我卻拉著他來到了剛才撞在臺階上的那輛越野車前——剛才我們走得匆忙,後來又是一堆破事,使得沒有人顧及到這車子。
我將頭探進了駕駛室,瞧見鑰匙都沒有拔出來。
我朝著馬一岙招手,說道:“上車。”
馬一岙沒有猶豫,直接上了副駕駛室,而我則已經動車子,將車給倒了出來。
這車雖然撞到了臺階上,保險槓都爛了,不過正常的行駛倒也不受影響,我將車子倒出,然後轉頭向西行駛而去。
鹹陵會館在哪裡,我不知道,馬一岙也不知道,不過對於在京城待過好幾年的他來說,香山的方向還是知道的,所以在他的指路下,車子朝著西郊方式飛行駛而去。
路上,馬一岙看著我,說道:“這一次過去,我們可能沒辦法回來了。”
我點頭,說知道。
馬一岙又問:“即便是能夠回來,恐怕我們兩個也將背上大麻煩,甚至有可能被通緝,東躲西藏,只有在深山裡面度過餘生……”
我點頭,說知道。
馬一岙說道:“我相信你此刻的心情,與我是一模一樣的,但如果我們兩個人都栽在這裡,到時候給我師傅送葬的人都沒有。要不然……”
我保持著汽車的高行駛,然後轉過頭來,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說了這麼多,有比讓老爺子路上的時候熱熱鬧鬧這件事兒,更重要麼?”
馬一岙沒有再說話了。
我卻繼續說道:“你也說了,老爺子一輩子轟轟烈烈,臨走的時候,卻如此憋屈,這合適麼?你我現在並不知道這幕後的人到底都有誰,但能夠肯定一點,黃泉引的噬心魔絕對是主謀,而仇千秋則是幫兇,他仇家已經投靠了黃泉引,這件事情,我們早就知曉了——以我們兩人的實力,對噬心魔有心無力,但是如果拉仇家來陪葬這點事兒都沒有勇氣去做的話,我們還是人麼?”
馬一岙低下頭去,好一會兒,他方才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我仰起頭來,看著前方,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我說不客氣。
今夜,我們兄弟兩人,得好好地幫著王老爺子來操辦一下,讓他黃泉路上,不寂寞。
分內之事。
兩人坐在車上,再也沒有聊起這個話題,一個認真地開車,一個認真地指路。
夜色越濃郁,彷彿知道今晚將會是一個殺戮之夜,所以連月亮都有些不忍這慘劇,躲在了烏雲背後去。
我們抵達了香山附近,卻並沒有找到那個所謂的鹹陵會館。
不過這個對於我們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車子停在了公路旁邊,我下了車,隨後躍上了車頂去,左右張望,用那望氣之法到處打量著。
這時車裡面傳來了鈴聲,我問怎麼回事,馬一岙告訴我,說李洪軍打了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