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對待徐秘書都尚且如此,對我們恐怕更加不愛搭理。
我們犯不著用熱臉去蹭冷屁股。
下了樓,我看了馬一岙一眼,他心知肚明,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站出來去幫忙救助?”
我點頭,說對。
馬一岙說道:“鄒國棟身體上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控制住了,用不了多少天就恢復了。他現在麻煩的,是大腦受損,而這個,並不是我能夠幫得了的。我這時候強行站出來,去搶了人家醫生的飯碗,不但沒意義,而且還容易被人忌恨。”
李安安也說道:“而且他那個女朋友,一看就不是善茬。”
我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事實上,我對鄒國棟也是有怨氣的——當初田主任找他討要的時候,他如果將叵木給交出來,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甚至他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
我們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又去附近的一家茶樓等待,差不多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電話終於進來了。
信長老來了。
他還是一個比較有信用的人,來得是真的快。
我們去醫院門口等待,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他人到了,隨行的出了一個小沙彌之外,還有一個瞎眼和尚。
那和尚雙目翻白,全身枯瘦,看上去年紀約莫四十來歲,頭偏向一邊,走路的時候,卻十分沉穩,顯然聽聲辯位的修為還是有的。
信長老給我們介紹,這位是菩提院的永林長老,對於神魂和靈物,很有研究。
我們上前,躬身為好。
永林長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雖然瞧不見我們,但卻十分禮貌地點了點頭,說好,好。
我們再一次進去,因為先前徐秘書帶著我們認過門,所以門衛倒也不作刁難,我們重新返回了二棟三層,走廊處有天機處的工作人員,而鄒國棟的女朋友丁麗麗則在長廊那裡打盹兒。
天機處的工作人員是換班的,先前沒有瞧見過我們,所以上前過來詢問,而這個時候,正在打盹的丁麗麗也醒了過來。
她站起身來,朝著我們這邊走來,目光掠過了我們,落到了兩個和尚的身上。
她顯然是認識信長老的,快步上前,驚喜地喊道:“信長老,您來了?”
信長老畢竟是當領導的,而且從事的還是佛學研究這個行業,對於安慰人這活兒輕車熟路,對著丁麗麗就是一陣安慰,先是將人說得痛哭流涕,隨後又露出了笑容來。
我在旁邊看得目瞪口袋,沒想到丁麗麗這個顯得有一些“刻薄”、“不好接近”的女子,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如此寬慰一番之後,那信長老終於說出了來意。
他說話也很有語言技巧,絲毫不提及關於叵木的事情,而是聊起了鄒國棟的傷情,然後介紹了旁邊這位菩提院的永林禪師來。
永林禪師雖然雙目失明,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度,旁人瞧見了,並不覺得失明對他有什麼影響,反而覺得多出了幾分神秘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