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先前的魔潮來襲,宛如噴湧,那麼此時此刻,卻如同大壩洩洪一般,那恐怖的力量將我給直接推到了幾十米遠的地方去。
不過這一回,那些黑氣不再四處晃盪,而是直接注入到了百盛魔君的身體裡去。
他的身體已經有一丈多高,渾身都是黑色毛髮,站在那裂開的鼎爐之上,腳踩鐵索,腦袋上的一對牛角差不多有半米長,頂天立地,無數的黑色氣息從他口鼻之中吸入,然後各種各樣的扭曲臉孔,在他的頭頂上,走馬燈一樣的變幻著。
砰!
我在半空中,重重滾落在地,人在地上打了七八個滾兒,方才真正落地。
而這一下,我卻感覺到了渾身痠麻,臟腑疼痛,顯然是受到了內傷。
我勉強爬起來,感覺胸口之間,牽扯得有些疼痛,忍不住張口,卻有一大口的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那力量,已經將我震得渾身是傷。
就在這個時候,馬一岙不知道從哪兒過來,一把拉著我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全盤皆輸了,走,能走多遠,走多遠吧。”
我在他的拉扯下,以金箍棒為拐,朝著原來的出口處艱難走了幾步,瞧見旁邊走來一個衣衫襤褸、全身是血的人,那人竟然是白虎,她有些絕望地發笑,說走?走到哪裡去?等百盛變成了真正的大魔王,不管你們留在秘境之中,還是逃到了外面去,你們的生死,都不過是他的一念之間而已,完了,完了……
說到這裡,她走也不走了,矗立在那裡,看著百盛魔君的周身變幻,苦嘆道:“可憐我十世輪迴,機關算盡太聰明,卻是落了個這樣的結局……”
心灰意冷的白虎臉色暗淡,而馬一岙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去關注她胸前春光,而是認真地問道:“這兒既然是你建立的,那麼你當年建府的時候,就沒有一點兒佈置?這可是你的洞府啊,你難道就一點兒防備都沒有,任由那幫傢伙恣意妄為?你好好想一想,說不定,我們能夠……重新翻盤過來!”
馬一岙知曉我們逃脫不得之後,開始將希望寄託於白虎的身上。
誠然,她作為此間曾經的主宰,難道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這是不可能的。
被馬一岙連續逼問,原本眼神有些恍惚、認命的白虎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這裡的洞穴是整體的,只要將此處給弄塌了,上面佈置的法陣就會自行啟動,以整個秘境的轟塌為代價,的確能夠封印住這兒的魔潮出口……”
馬一岙瞧見那百盛魔君越發強盛,整個人容身於一片黑色迷霧之中,忍不住說道:“那你還愣著幹嘛?趕緊行動啊?”
白虎搖頭,說若是可以,我何必坐以待斃——那機關早已被那幫人給破壞掉,憑我個人之力,無法將這洞穴轟塌。
聽到這話兒,馬一岙長嘆一聲,覺得走入了死衚衕,而這個時候,我卻突然問道:“轟塌?如何轟塌?”
白虎指著洞穴穹頂之上的某一處說道:“在那裡,有一個連線了秘境所有結構的地方,按照我以前的規劃,只要撤掉裡面的結構石,整個秘境,除了藏身之所,其它地方皆轟塌而下。只不過我剛才去檢查的時候,機關已經被撤銷了,這秘密,顯然已經被那幫人知曉了……”
我眯眼望去,瞧見那穹頂之上,繪了許多的圖案,其中最大的,卻是白虎本人宛如天仙一般的壁畫,而她指的地方,卻是丹田的下三寸。
我問道:“沒有機關,用外力,可以打破裡面的結構石麼?”
白虎點頭,說可以,不過……很難。
我沒有再廢話,說道:“行了,馬兄,你跟她先走,這件事情我來辦。”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