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岙拍了拍胸口,說道:“當然是拿了,要不然我那時候,怎麼可能放她走?不過東西不在身上,回頭脫險了,我再拿給你……說真的,你別嫌難聽啊,無論是419辦,還是整個江湖上的風聞,都認為你已經死了。我們這一次過來,其實也不抱太多的希望,就算是我,也僅僅只是想過來,幫你收殮一下遺骸而已。”
旁邊的小鐘黃也說道:“對呀,侯哥,在那樣的一個夾縫之中,半年多的時間,你能夠活下來,當真是一個奇蹟呢。”
我平靜地笑了笑,說還行,畢竟大聖它在五行山下,都壓了五百年呢,我這才哪到哪?
小鐘黃擺手,說那不過是話本里面的情節,哪裡算得了準?
我聽到,下意識地雙目瞪起,開口駁斥道:“什麼話本里的情節?是真的!你懂不懂?是真的……”
小鐘黃沒有想到我的反應會這麼大,愣了好一會兒,方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侯哥,侯哥,我……”
我瞧見他有些害怕的模樣,方才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揉了揉皺巴巴的臉,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啊,一個人待久了,對於語氣和情緒的管理,有些失衡,你別在意!”
王朝安走在前面,開口說道:“沒事,我們能理解——鍾黃,你侯哥太累了,你別吵著他。”
小鐘黃有些畏懼地說道:“哦。”
這一聲很是委屈,與此同時,我能夠感覺到小鐘黃下意識地離我遠了一些,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
我感受到了,但沒有多做解釋,埋著頭繼續往前走。
這彎彎曲曲的一段路並沒有多長,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就來到了一處不大不小的空間,這兒的結構十分穩固,呈倒扣的碗形,而裡面還有一些人。
這七八人裡,我大部分都不認識,唯獨認識兩個。
一個是小和尚墨言,他居然也趕了過來,瞧見我,衝著我行了一個佛禮,臉上滿是笑容,而另外一個人,卻是杜山洪。
這人是在崖州時出現過的天機處強者,青雲雕夜行者,將我們從無底洞中揹負而出的那人,不過他這人過於高冷孤傲,所以我雖然認識,但彼此之間,並不算有多熟悉。
沒想到他也過來了。
看得出來,對於此行,天機處還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不過相比先前,這位罕見的猛禽夜行者對我還算客氣,瞧見我望向了他,還微微彎了一下腰,向我點頭致意。
儘管在出來之前,我簡單處理了一下個人衛生,但即便如此,我也知曉自己此刻的形象絕對算不得多好——那麼長的時間沒有打理,我的頭髮都快長到了肩上去,臉上也是濃密的鬍鬚,長期的飲食控制,讓我整個人的體重迅速下降,面板也處於一種皺巴巴的狀態……
這樣的我,稍微眯起眼睛來,就會顯得很兇,也怪不得小鐘黃會對我有些陌生和畏懼。
而其他人,瞧見我跟著馬一岙走了出來,都不約而同地鼓起了掌來。
我能夠感受得到每個人對我發自內心的敬意。
在這一刻,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榮譽感,而這些掌聲,則是為了我之前行為的贊同。
彭隊長走上前來,對那杜山洪說道:“外面沒情況吧?”
杜山洪點頭,說一切正常。
彭隊長說好,回頭看向了我,問我道:“侯漠同志,你的身體還吃得消麼?需要擔架之類的麼?我們有準備的。”
我搖頭,說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