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到山谷之前,彭隊長留了一手,將擅長佈置和破解法陣的夏龍飛,和攜帶裝備的六名猛虎班戰士留在了山口上戒備,此時此刻,終於發揮了作用。
這些人居高臨下地傾瀉著子彈,時不時還有手雷和榴彈轟下來,憑藉著那精準的槍法和強大的火力,一瞬間就將敵人的氣焰給打消許多,讓我們得以喘氣,能夠穿過一大片的建築和樹林,衝到了山口這邊來。
抵達懸崖這邊,夏龍飛在山口上面,衝著我們揮手,大聲喊道:“他們沒有追上來,快走。”
彭隊長有了底氣,回身說道:“讓傷員和張老師他們先走,其他人留守,依次往上,我來斷後!”
大家並無意見,由夏龍飛在上面拉著繩索,將人運上去。
如此忙活了好一會兒,一直到最後留守的彭隊長上去,村子裡的夜行者們在五把自動步槍和其他火力的壓制下,終究也沒有能夠組織起一次像樣的進攻。
這使得我們最終還是在猛虎班的掩護下,逃脫昇天。
當我們齊心協力將彭隊長拉到了山口上時,大家都喘了一口氣,而出力最大的夏龍飛則直接癱倒在了地上,渾身疲乏難受。
我此刻已經收了六甲神將化身的金甲,以及金箍棒,放鬆下來,回望山下,發現大霧遮掩,卻是將深谷之下的村莊給遮掩了去,瞧不出一絲有人存在的跡象。
很明顯,這是有某種的佈置在,使得整個村子都隱匿了起來。
難怪前人沒有發現過這兒還有如此規模的夜行者村莊。
只不過……
我心中有幾分疑惑,瞧見旁邊的馬一岙也是目光深邃,便問道:“怎麼了?”
馬一岙摸了摸下巴,然後說道:“有點奇怪啊。”
剛剛將繩索斬斷的彭隊長聽到,也點頭說道:“對,按照那幫傢伙剛才不死不休的架勢,不可能在我們臨走前也沒有組織起攻勢來的。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們內部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分歧,所以最終還是沒有追過來,與我們搏命。”
我說對,還有那個什麼“白獅王”,從頭到尾也沒有露面,這一點也很奇怪。
唐道蹲在懸崖邊緣,黑漆漆的雙眼瞧著山下的迷霧,緩聲說道:“按照剛才那些傢伙的實力,統領這些夜行者的是個妖王,也並不奇怪。而如果剛才我們的突圍過程中,有一個妖王在領銜,就算是沒有太多的神通,也能夠攔住我們的去勢,將我們死死按在村子裡——但是為什麼那傢伙沒有露面呢,而且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有些撲朔迷離,讓人覺得有些刻意。”
謝寧走過來,說你剛才說什麼,“刻意”?
唐道說對,刻意,顯得有點兒像是故意安排,甚至導演的一齣戲。
聽到他的說法,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說剛才我們經歷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有人刻意安排出來的一場戲,那麼這件事情可就遠比我們被野生夜行者襲擊要嚴重許多。
我甚至忍不住想起了先前半夜的槍聲,總感覺有一張大網,籠罩在我們的頭上,讓我們時時刻刻,喘不過氣來。
到底是誰呢?
就在這時,張潔老師的博士生黃學而低聲說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黃泉引?我之前的時候,聽說他們也有人從那個叫做竄天猴的傢伙口中,得到了一部分的訊息。”
彭隊長斷然否定,說竄天猴只是有一個大概的訊息,至於具體的方位和開啟方法,則只有另外一人得知,我們提審那人的時候,確定除了他,誰也不清楚白虎秘境的具體資訊,所以即便是竄天猴知道了一個大概,又跟黃泉引的人說了,那幫人也不可能單獨找到白虎秘境的。
張潔老師突然開口說道:“審問那人的時候,我也在場,所以你講的,的確沒錯,但是……”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提出了一個可能:“你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那就是黃泉引也知曉這一點,並且有可能知曉我們科考隊的行動,所以在我們的後面跟輟著,等待我們將白虎秘境開啟之後,他們再漁翁得利,將我們的成果給搶奪呢?”
彭隊長聽到,眉頭激烈地跳了幾下,然後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個?不可能,我們這一次的行動級別很高,直屬最頂級的相關領導層,而且十分隱秘,所有成員進來之後,都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絡,他們如何知曉我們的行蹤呢?”
黃學而忍不住說道:“那萬一有內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