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聽完兩人的說法之後,沉吟了一番,然後對那神婆和麻衣男子說道:“你們的考慮,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只不過這件事情已經傳開去了,想要再找人過來挖淤泥,恐怕是花多少錢都請不來幾個,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到時候如果又出現什麼岔子,劉家峽水庫這麼大,你們誰能夠防得住?趙神婆你,還是司馬老二你呢?”
他如此一詢問,那兩個持反對意見的行內人頓時就啞口無言了。
他們過來,只不過是想要掙點兒外快的,犯不著把自己給折騰進去,所以被沙通海這麼一頓點名,頓時就下意識地往後縮了去。
瞧見他們不再堅持,沙通海這才說道:“其實吧,我覺得為了鄉民和百姓考慮的話,這件事情就這樣結了吧,水庫清淤這件事情呢,讓大家再討論討論;當然,幾位警官,這案子該怎麼查,你們還是得查,畢竟這麼五個大活人,不明不白地給溺死了,總得給家屬一個交代不是?”
他說得有理有據有節,眾人聽了,都服氣,覺得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而警察那邊也接受了這樣的建議。
簡單的商量之後,他們決定重新收拾現場,給受傷的人員進行包紮,準備善後事宜。
而這個時候,從南邊走來幾人,我遠遠望去,瞧見馬一岙和小狗都在其中,而在他們的旁邊,還有三個穿著青色道袍的人。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應該就是金天觀的仙明真人。
我瞧見他們,迎了上去,簡單寒暄兩句之後,馬一岙瞧見我一臉古怪,問道:“怎麼了?”
我朝著旁邊的小狗點頭招呼,然後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那仙明真人撫須皺眉,說道:“這件事情,有些古怪啊。”
我說自然古怪,總感覺這樣的結局,好像是被人故意設計好了的一樣。
馬一岙幫我介紹了仙明真人之後,快步前往現場,說走,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一馬當先,走到了剛才屍體自爆的地方來,那場面又血腥又噁心,就連警察都有些受不了,只是將那具無頭屍體給收斂,用白布蓋住,至於那一大灘的血跡和腦漿,也就不再去管。
馬一岙對這些並不畏懼,而是走上前去打量,有警察瞧見,喊了他一聲,馬一岙卻置若罔聞。
他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這一大片的汙穢,而小狗則不斷地吸著鼻子,彷彿在嗅什麼。
有一個國字臉的警察瞧見馬一岙不聽招呼,有些不高興了,走上前來攔他,而就在這個時候,馬一岙俯身下去,從一灘血肉之中,揪出了一個小黑點來。
警察瞧見馬一岙伸手進那血肉裡面去刨弄,頓時就一陣酸水直冒,忍不住罵道:“你幹嘛呢?腦子有病?”
馬一岙卻搖頭,說噓,這裡面有些不太對勁。
仙明真人走上前來,問道:“這是什麼?”
我看向了馬一岙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間,那裡有一個黑色小顆粒,模樣不大,感覺比黃豆還小一些,而我目光聚集之時,方才發現那居然是一種小蟲子。
它有點兒類似於七星瓢蟲,身體像半個圓球,頭黑黑,翅膀也是黑墨色,觸角很短,不太明顯,節肢在大大的翅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