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明了來意,那人聽到,回房間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走了出來,告訴我們,說田副主任去永泰了,一時半會兒可能回不來,讓我們過兩天再來。
馬一岙上前,問道:“那她今天晚上回來不?”
那人眉頭一挑,說我怎麼知道?再說了,上級領導的行蹤,你們少打聽,知道麼?
那人表現得很不耐煩的樣子,瞧見他過來要驅趕我們離開,我的眉頭忍不住就跳動了兩下,下意識地朝著懷裡摸了過去——王朝安師父為了我的事情,千里迢迢地跑到這兒來,現如今又接受這樣的折辱,讓我的心中如何能夠釋懷呢?
我有點兒想要大鬧一場的衝動。
而這個時候,對我十分了解的馬一岙卻伸了手過來,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後緩緩地搖頭,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隨後他賠著笑說道:“那我們在外面等一下,可以麼?”
那人聽到,剛要拒絕,卻瞧見了我雙目之中迸發出來的兇光,猶豫了一下,揮揮手說道:“行倒是行,不過你們站遠一點,不要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知道麼?”
馬一岙點頭,說好,好。
隨後,他帶著我們出了紅磚小樓,幾人來到了不遠處的一排銀杏樹下,小鐘黃有些不滿地說道:“拽什麼拽啊,我瞧那小子也不厲害啊,我感覺我都能夠擊倒他。”
馬一岙說道:“衙門都是這樣子的,閻王好見小鬼難搪,向來如此,咱們過來,沒必要跟人置氣,等等就等等吧。”
聽到他的話語,王朝安撫須而嘆,說道:“人立於天地之間,需要方正,寵辱不驚方才是真正男兒,一岙你這兩年的行事,有進步了。”
馬一岙趕忙拱手,說師父您誇獎了。
王朝安又看向了小鐘黃,說你多跟你師兄學學,知道麼?
小鐘黃低頭,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知道了。”
如此教訓完徒弟之後,王朝安耐心地坐在輪椅上等待著,我也不好發作,在旁邊陪著,看著這兒的人員來來往往。
瞧得出來,中央那邊的確是有了態度,所以投入的人手有些集中,這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人員,有不少的高手,有的甚至氣息凝聚於體外,沖天而起,顯露出了十分高深的修為。
我們在銀杏樹下等著,看著人來人往,聊起了莽山的事宜來,王朝安告訴我們,他們過來了,家裡面的一應事情,都託了人照顧,問題不大。
就連那四頭痴肥的食鐵獸,也都有人定期去看管,出不了什麼大事的。
另外,他還收到一封信,是從甘肅寄過來的。
寫信的人是小狗簡大勇。
王朝安將信拿出來,遞給了我們,馬一岙將信封拆開,裡面有兩張薄紙,我們兩人湊在一起看,上面是小狗關於自己西行的一些講述,碰到的人和事,說得都很簡略,不過字裡行間,卻能夠感受得到他的那一份情誼。
信封最後,他寫了一個地址,在甘肅金城,他目前在那兒的一處道觀裡面修行,不過不是拜師父,而是如同遊方僧人一樣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