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聊,才知道黃大仙並非是馬小鳳口中的那個神秘人,他之所以過來,是因為他正好入住在這家度假酒店。
與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南梗苗王,以及幾個隨從,不過苗王跟手下去拜訪崖州的幾個朋友去了,而他在路上遇到了阿木,所以才找上門來的。
大家聊了一會兒,我們才知道,黃大仙也是提前過來,免得明天南海觀音法會的時候趕不及。
他盛情邀請我們明天一起去,而當聽到了我們的顧忌時,不由得哈哈一笑,從包裡掏出了兩顆蜜蠟丸來,將那藥丸一擰開,從裡面掏出了一張薄皮兒來。
展開之後,居然是一張人皮面具。
黃大仙告訴我們,這是民國千面人黔西楊家流傳下來的,這玩意泡水之後戴上,簡單處理一下,猶如換了一張臉,惟妙惟肖,誰都看不出來。
唯一可惜的,是這種精品存世不多,手藝也失傳了。
好在他手頭,正好有幾張。
黃大仙當場給我們示範,將那張皺巴巴的皮浸泡在盥洗池裡,兩三分鐘之後,那玩意就像泡發的黑木耳,開始膨脹起來,隨後他將其遮蓋在了我的臉上。
我感覺一開始有些不舒服,而隨後發現那材質很通透,汗水都能夠一起排出,經過最開始的不適期之後,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隨後當我往鏡子裡面瞧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臉孔。
那人小圓臉,眉頭粗短而上挑,長相十分滑稽,與我截然不同——後來馬一岙跟我聊起這事兒的時候,說很像是十幾年後靠著演繹《五環之歌》而大紅大紫的某位相聲演員。
面具與面板交界處,也完全沒有差別。
我伸手去捏臉,發現它就跟長在了臉上一樣,完全扯不下來了。
黃大仙告訴我們,說這玩意戴上去的時候,只需要用水泡發即可,但戴上去之後,想要弄下來,需要用一些菜油,在臉邊緣處塗抹幾分鐘,然後才能一點一點地撕下來,要不然,它就跟長在臉上一般。
這等神奇之物,著實讓人大開眼界。
馬一岙知道這是好東西,趕忙謙虛,說不用,而黃大仙卻說沒事,我這張老臉皮,沒有什麼可遮的,給你們用正好。
他不容推辭,隨後又給我們演示如何脫下面具,忙完之後,匆匆告辭離開。
瞧見黃大仙離去的背影,馬一岙有些感動,說這位老前輩,當真是可交之人,把咱們當做是自家晚輩了。
我聽到這話兒,卻忍不住想起了黃大仙前些天跟我說起的那件事情。
他讓我對離別島高抬貴手,放它一馬。
大概如此,他才會如此慷慨吧?
有了人皮面具在,我們就準備明天前往南海觀音法會去瞧一瞧,而傍晚時分,馬小龍和馬小鳳都來了。
我們上前接待,聊了兩句,我的肩膀突然給人拍了一下,然後有人說道:“侯漠,你家的秦梨落呢,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