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燕燕死了,而且被人發現在陰溝裡,這樣的死狀,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了魏曉琴的死。
因為魏曉琴也同樣是被人在陰溝裡發現的。
當然,雖然同樣是在陰溝之中,但發現的地點卻各有不同,魏曉琴在市區城南,而汪燕燕則是在西南郊區的天涯鎮上去。
兩者相差的距離,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馬小龍在市刑警隊的那個朋友跟馬小龍說完之後,馬小龍沒有太多停留,將車開回我們住的地方,換了一輛黑色商務車,然後立即趕往事發地點。
出事的地方有些遠,是在一處村子的邊緣處,這兒滿是自建房,排汙系統也十分落後,人在一處河溝裡給發現的,周圍圍著許多看熱鬧的村民,馬小龍那朋友瞧見我們,立刻迎了上來,將馬小龍拉到了一邊,低聲問道:“哥們兒,有一句話,你得給我撂個實底,要不然我真不能跟你談太多事情。”
馬小龍十分坦蕩,說你講,別整得這麼嚴肅。
那朋友說道:“不是嚴肅,我聽人說了,你現在到處都在找尋汪燕燕的下落,緊接著汪燕燕就出了事兒,死在了這個鬼地方,而先前魏曉琴,跟你的關係也是十分密切——連續兩個死者都是這樣,你讓我怎麼說呢?”
馬小龍有些驚訝,說瞧你這意思,是在懷疑我?
那朋友說不是我懷疑你,是有些同事,把你當做了懷疑物件,倘若不是我攔著,據理力爭,說不定他們都已經開始找你麻煩了——你知道的,連續出現了兩起命案,大家身上的壓力都挺大的,上頭還發了火,拍板,讓我們限期破案呢!
馬小龍不會為難朋友,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的確是在找汪燕燕,不過這件事情,是有緣由的……”
他跟這朋友關係不錯,沒有為難太多,當下也是將我們這兩天的經歷,跟那朋友聊起,然後說道:“這些事情,我說了,肯定是真的,你倘若是不信的話,我這裡也還有證人在,隨時都可以去核實清楚。”
那朋友鬆了一口氣,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事兒與你無關——你倘若是真的對這姑娘下了手,又何必滿世界的找人呢?”
說完,他又勸馬小龍,說老弟,我比你年長,仗著年紀比你大,多嘴提醒你一句——案子呢,很麻煩,裡面不知道牽扯到什麼人呢,我呢是沒有辦法,在這個位置上了,你大好年華和光陰,沒必要折騰到這裡面來,更別自作主張去辦事。有什麼線索呢,你跟我講就行了,如果單獨行動,亂來的話,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誰也救不了你。
他說得隱晦,但馬小龍卻是聽懂了,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那朋友讓我們現在這兒待著,他先去現場,再瞭解一下情況,一會兒再過來跟我們聊。
他一走,馬小龍就說道:“他剛才的意思,是說行事者,是個很厲害的人,怕我折騰到這裡面的事情去,如果真的找到兇手,我未必能夠對付得了那傢伙。”
兩人剛才雖然是避開了我們,躲在角落,不過對於五感發達的修行者來說,說話其實是避不開的。
我們其實都聽在了耳中的。
馬一岙點頭,說他的提醒其實是善意的,至少他們掌握了一定的證據,知道那人的實力,應該是比你強,或者說是強太多——對了,這邊的人,跟天機處有聯絡麼?
馬小龍搖頭,說沒有,不過市局裡是有能人的,而且跟南山寺的和尚關係不錯,另外最近天機處的勢頭很猛,有關部門吧,說不定這件事情上報過去,中央會派專案組過來督查,這也說不定。
我在旁邊聽著,說道:“你們說,到底是誰殺了汪燕燕呢?另外,那個汪小飛雙腿殘疾,醫院只是簡單地止血包紮而已,並沒有動太複雜的手術,按道理說,他現在急需治療,是不可能走遠的,但為什麼只發現了汪燕燕,卻沒有發現汪小飛呢?”
馬小龍看著我,說侯哥,你是在懷疑吳萬青只是虛晃一槍,其實並沒有準備放過他們姐倆兒?
我點頭,說的確有這個可能。
馬一岙也點頭,說侯子的推論其實是有道理的,要不然無冤無仇地,誰會對他們下手呢?
馬小龍說燕燕這人的社會關係簡單,頂多也就是有那麼幾個愛慕者和偽歌迷而已,但汪小飛卻並不簡單,他既然連南梗苗寨裡的熊王飛這等人都知道,必然也知曉一些別的人,“無冤無仇”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顯然是不適合他的;至於吳萬青,我雖然與他相交不深,算不得認識,但聽過一些他的事情,知道這個人雖然混得是邪門歪道,但本人卻很守信,答應人的事情,按理說是不會出爾反爾的,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打算要辦汪小飛,就不會鬆口,而就算是下面的人瞞著他,肆意妄為,他也會把錢退回來的。
啊?
聽到馬小龍對於吳萬青的判斷,我們都有些驚訝。
沒想到他會對那個男人的評價那麼高。
不過這事兒著實是有一些撲朔迷離,而且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女兒,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來說,無論吳萬青做什麼事情,其實都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