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駝子稱之為“花三少”的男子,大約二三十歲的樣子。
他沒有穿常服,而是一襲白色長衫,頭髮打理得油光水滑,像極了電視劇裡面民國時期的翩翩佳公子。
駝子原本凶神惡煞,此刻瞧見那花三少,卻十分恭敬有禮。
而花三少瞧見他,也拱手,溫言說道:“封前輩,你們這是?”
駝子封敬堯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來,笑著說道:“這個妮子,沒事兒偷跑進山裡面來,剛才藏在暗處,想要偷襲於我,倘若不是我足夠機警,又還算是有點兒本事,說不定就血染你奶奶這壽宴了。”
花三少有些疑惑,說為何如此呢?
駝子咧嘴,說這裡面的恩怨情仇,雞毛蒜皮的事情多的是,就不細提了花三少,容我些功夫,我把這小妞給處理了,不髒你的地方,等回頭開席了,我去給你敬酒。
花三少卻搖頭,對他說道:“封前輩,我恰好跟這位姑娘認識,而且今天又是我奶奶的大壽,不宜見血,不如賣我個面子,這次就放了她。至於日後你們的恩怨,我也不管,如何?”
駝子聽到,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說好,好,好得很,花三少既然這麼說了,駝子我怎麼著也得賣你一個面子的。
說罷,他指著崖邊的那鞠婧說道:“算你命好,能遇到三少這樣的好人,若是不然,今天可就真的讓你合不攏腿,下不來床了。不過,以後別老是想著找我報仇,不然,嘿嘿嘿……”
他大笑著,朝著花三少一拱手,然後揚長而去。
封敬堯離開之後,那花三少走上前來,將地上的鞠婧扶了起來,溫言說道:“鞠姑娘,你還記得我麼?”
形勢峰迴路轉,本已陷入絕望,準備跳崖自盡的鞠婧這會兒方才回過神來,給花三少扶了起來之後,恍如隔世重生一般。
她對這男人滿是歉意地說道:“上次誤會了您,以為您是個浪蕩登徒子呢,多有得罪,還請三少原諒。”
花三少哈哈一笑,真誠地說道:“那傢伙是個草莽,胡口亂叫,什麼三少四少的,跟個紈絝子弟一樣。我姓花,名果然,虛長你幾歲,你叫我果然哥就好。”
果然哥?
這稱呼聽得我有點兒反胃,不知道為什麼,那花三少雖然表現得風度翩翩,但總讓我感覺到有一些假。
鞠婧彷彿也有所感覺,不過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不敢違背,低著頭,輕輕叫了一聲:“果然哥。”
“哎!”
花果然聽了,眉眼兒都笑了,而旁邊的辛師兄也爬了起來,朝著他拱手說道:“花兄弟,在下錦官自然門的辛追,之前我們見過的。”
花果然不愧是大家子弟,行事滴水不漏,一邊回禮,一邊說道:“辛兄許久不見。”
那鞠婧一心報仇,瞧見這花三少頗有牌面,便激動地說道:“果然哥,那個封敬堯,是殺害我爹的兇手,你能不能幫我主持公道,將他給抓起來?”
她滿懷期待,而花果然卻有些尷尬,解釋道:“這個啊……他是我奶奶請來的客人,貿然將他做起來,有些不妥。”
他說完,大概感受到了鞠婧的失望,又趕忙說道:“不過你也別擔心,公道自在人心,這事兒總會有一個了結的,就算是別人不管,等我日後掌了大權,也定會幫你主持公道的。”
他畫了一個虛無的大餅,鞠婧聽了,果然十分興奮,情不自禁地抓起了花果然的胳膊,激動地說道:“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