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久違的聲音,我的心頭盪漾了一下,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從上一次楚小兔負氣而走之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再聯絡過了。
曾經很熟悉的兩個人,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想一想,這事兒其實挺讓人難過的。
我沒有說話,而電視那頭,又傳來了楚小兔的聲音:“喂,喂,侯漠?馬一岙,是不是沒有把我電話給他……”
我瞧見她著急了,終於沒有再忍住,而是開口說道:“我在。”
焦急的催促聲停下了,而隨之而來的,是緊張的呼吸,過了幾秒鐘,楚小兔再問了一遍:“你明天,會來麼?”
我說這個……
楚小兔著急了,說:“你就說你明天到底來,還是不來?”
我剛剛想要說“來”,然而腦子一動,卻下意識地說道:“這個,我看情況吧——你也知道的,我最近在風口浪尖上,有點兒麻煩……”
聽到我近乎於“敷衍”的話語,楚小兔的語氣驟然變冷,冷笑著說道:“對呀,我差點兒忘記了,你去了趟港島,當著無數人的面,將人家霍家公子的未婚妻搶走了。呵呵,現在整個南國,但凡訊息靈通一點兒的人,都在問,這個侯漠到底是誰啊,居然這麼厲害——你現在風頭很盛啊,想必不記得我是誰啦……”
聽到她的話語,我心裡有些難過,解釋道:“小兔,你聽我說……”
嘟、嘟、嘟……
沒有等我說完,楚小兔就掛了電話,我聽著那“嘟、嘟”的聲音,不由得長嘆一聲。
最難辜負美人恩,如果說之前我或許還不確定的話,楚小兔的這一個電話,卻讓我明白,她對我,到底還是有一點情絲的。
她也希望我明日能夠出現在那所謂“比武招親”的現場。
如果是在西川的時候,沒有爭吵和誤會之前,她這般表明心跡,我說不定就興沖沖地去了。
但人生沒有如果,現如今的我,既然許情於秦梨落,就不可能做出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事情。
因為,比起楚小兔而言,秦梨落更需要我。
她於我之間,並不僅僅只是那一份約定,更多的,還有責任。
我無法放下這些,跑去跟楚小兔談情說愛。
有些人,錯過了,也就錯過了。
我放下了電話,走到了窗臺邊,望著遠處的街道和人群,莫名就多了幾分惆悵。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一岙走了出來,他看著我,然後古怪地往後指了指,我瞧見化成一雀斑醜姑娘的朱雀站在了門口,這才反應過來。
那小妮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怕是聽到了我與楚小兔的對話。
這……
馬一岙聳了聳肩,笑著回了房間去給自己化裝,而朱雀則迎了上來,伸手擰我耳朵。
我來不及反應,給她一下子抓住,扭了兩圈,耳朵生疼,趕忙說道:“停、停、停,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