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詢問他神奇的療傷手段,而是問道:“你這些傷,是怎麼弄的?”
馬一岙嘆息,說我進來,就感覺不太對勁了,所以就先撤了,想要找個辦法接應你們,結果門外也有埋伏,對方準備得太充分了,我即便是有所防備,還是吃了虧——好在來之前,師父給了一些壓箱子底下的東西,勉強逃了出來……
聽他說起,我心頭難受,雙目赤紅,惡狠狠地說道:“想不到,於鳳超那傢伙,到底還是出賣了我們!”
我恨意濃烈,馬一岙卻勸道:“這裡面有很多不對勁兒的地方,也許未必是他……”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沒有什麼可信度,馬一岙只是提了一句,也不再說。
我想起小狗來,十分擔心,馬一岙嘆了一口氣,說你落在假山上的時候,他就給人撲住了,雖然他顯露出了全部的本相,奮力反擊,但敵人佈置的高手實在太多,他是逃脫不得的。
我說那怎麼辦?
馬一岙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只要我們沒有被抓起來,就還有機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我和馬一岙停止了對話,趕緊豎起了耳朵來——儘管馬一岙話語裡說得自信滿滿,但對於這個萍水相逢的老人,到底還是存在這一些疑慮的,特別是涉及到我們兩人的生死。
兩人側耳傾聽,那廟門闖入了一群人,而原本跳牆離開,去佈置的守廟老人,此刻卻回來了,攔住了他們。
一番喧鬧過後,我聽到了李冠全陰測測的聲音:“蔣廟祝,我霍家敬你是江湖前輩,師承高人,一直對你禮遇有加,從來沒有與你出過衝突,這些你心裡是有數的,現如今有人惹到了我們霍家,而且十分嚴重,你若是想要包庇那人,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那守廟老人聽聞,不由得笑了笑,說你們霍家是霍家,我離島媽祖廟是媽祖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談不上誰給誰面子,而如果真的有人犯了事,你叫警察來,我也是願意配合調查的,但你們這樣氣勢洶洶,帶刀帶槍地衝進我廟裡來,這就不行——要是衝撞了媽祖她老人家,誰負擔得起?
他果斷拒絕,而沒有等李冠全說話,那土裡土氣的王青栓就怒罵道:“狗屁媽祖,她要是能顯靈,老子就有膽日她……”
轟!
沒有等王青栓的話語說完,卻聽到一聲爆響,連我們這兒,都感覺到了風壓呼呼吹來。
整個建築,都在顫抖。
當風聲停下的時候,那廟祝緩緩說道:“這人面生,想必不是有意的,我原諒他了——李先生,如果你真的能夠代表霍家做決定,強行進入我這小廟裡面來的話,那就進來吧……”
空氣陷入了沉默,過了幾秒鐘,我聽到廟門那兒,傳來了獨眼老頭的聲音:“走吧,我瞧見血跡了,朝著南邊的水灣去了,應該是想要坐船逃走。”
他一說話,氣氛陡然鬆懈,隨後我聽到李冠全開口:“對不住了,蔣廟祝,我那兄弟口無遮攔,打擾,打擾……”
一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一會兒,這媽祖廟就又陷入了一片平靜之中。
如此又過了幾分鐘,房門被推開,那滿臉皺紋的老人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臉色蒼白的馬一岙,說道:“怎麼不坐下歇著?”
馬一岙苦笑,說渾身是血,怕人進來搜查,所以不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