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島之後,阿燦已經在門口等待,開了一輛車,將我們直接拉到了一家小酒店住下。
他告訴我們,他已經跟那邊的人商量好了,留出了一道空隙來,到時候我直接過去,跟秦小姐會面就是了,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我有些患得患失,說你見到梨落小姐了麼?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
阿燦低頭,說沒有,秦小姐深居簡出,一直都沒有露過面,我們能聯絡到的,是麗園的一個女侍,她弟弟是我們的人,透過她得知,秦小姐每天都會在涼亭裡坐半個小時,喝茶賞月,因為喜歡安靜,周圍是沒有人的,而那個時候,也正好是你與她見面的機會——我覺得,以你與她之間的關係,就算是談不妥,應該也不會找人來抓你的吧?
我給他這麼一說,點頭說道:“自然不會。”
阿燦拿來一包裹,對我們說道:“這是麗園守衛的衣服,一會兒你們幾個換上,就跟著我過去——相關的地方,鐵頭哥都打點好了,錢花了不少,問題不大。”
他說得很有自信,講解完這些,又跟我們聊起撤離的方案來。
最好的結果,就是秦梨落是被困住的,她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那麼就不能走渡輪了,於鳳超在島南的一片水灣裡安排負責接應的快船,到時候能夠將我們給直接接走——如果順利,就將我們給安排到大陸去;而如果有人攔截,也有可能會安排我們先去賭城避風頭,然後再偷渡回國。
而如果秦梨落不肯跟我走,那麼就用不著這個風險很大的方案,直接乘渡輪回港島。
當然,一旦發生任何變故,都可以趕到島南去,不過那船不能等,過了今晚,一直到凌晨四點鐘還沒有人到,負責管船的越南人可能就會離開。
不愧是於鳳超的得力助手,阿燦將一切都安排妥當,梳理得井井有條。
隨後我們簡單地吃過了晚飯,等待時間。
到了差不多八點多,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我們幾個就出門了。
沒有開車,而是緩步前行,在島上的街巷裡行走著。
阿燦給我們大概講了一下地形之後,指著西邊方向連成一片的老式宅屋,告訴我們,那裡就是麗園,以前霍家從東南亞舉家遷過來的時候,在這裡臨時落過腳,後來在香港島站住腳之後,並沒有搬走,而是不斷的擴建和改裝,作為其中的一個老宅來使用,裡面住了一些退休的人員,還有霍家的祠堂。
聽到阿燦的講述,我不由得想起了秦梨落之前跟我說過的事情——她一開始的記憶,就是在某個荒島上,與許多同齡的小朋友一起,接受最嚴格的特訓。
那樣的特訓是十分殘酷的,甚至還親眼瞧見過有同伴死去,然後被當垃圾一樣地扔掉。
她要不是因為表現優異,十分突出,被霍家兩位鎮山大妖之一的秦三千看中,收為義女,最後又被霍家的二號人物收為弟子,從此青雲直上,踏入坦途,說不定活不到現在來。
所以,秦梨落有超出同齡人的成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之前對港島霍家的行事還算是挺欣賞的,至少不強迫,也有自己的原則,與黃泉引那種邪惡之極的組織是完全不同的。
而現如今,我認識得更多了之後,越發明白,每一個龐大的組織背後,都有著數不清的原罪。
阿燦講得差不多了,來到了一棵大樟樹的附近,耐心等待著,當時間來到了晚上九點半的時候,有一聲古怪的叫聲,從前方的黑暗中傳來。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