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從我的這個角度望過去,卻隱約發現尚大海在笑。
他那油膩膩的笑容,跟之前追悼會上那種壓抑又難受的哀容,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讓人感覺莫名的古怪。
我用手肘捅了一下馬一岙,說快看,尚大海。
馬一岙沒有注意,抬頭望去,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啊,就是尚良的父親麼?我上午的時候就看過了啊,唉,挺可憐的,人到中年卻喪子,想想都蛋疼——對了,我聽說尚良是獨生子來著?”
我說不是這個,你看到沒有,他笑得好開心。
我說這話兒的時候,正好尚大海將頭給轉了過去,馬一岙看了個後腦勺,莫名其妙,說有笑麼?不覺得啊,他早上那樣子,別說今天,這幾年估計都不會好過吧?
王巖和尚大海已經越走越遠,而且還是背離我們,我沒有辦法印證自己的猜測,只有長長嘆了一口氣,說唉……
我滿心憋屈,突然想起來一事兒,說對了,你有沒有瞧見過唐道?
馬一岙搖頭,說沒有,今天早上都沒有出現。
我說你有沒有發現,從結束演習之後,唐道就很少出現了,他到底是幹嘛去了呢?
我說著這話,腦海裡卻想起了在山洞時,唐道跟我說的那一句話。
他也在懷疑尚良。
馬一岙看著我,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說尚良沒死的事情,尚大海其實是知道的,他今天是在這裡演戲呢;而唐道,他也有可能知道一些線索,或許這兩天一直都在林子裡晃悠,而上面很有可能是知道一些情況的,所以才會給唐道大開方便之門,對吧?”
我點頭,說對。
馬一岙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情,不管最後是怎樣的,上面的人,都不會跟我們說,因為——我們是外人。
聽到這話兒,我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除非是我們願意加入天機處,要不然這麼大的事情,天機處也不會跟我們這種局外人去深入探討的。
吃過午飯,到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校方舉辦了結業典禮。
相比於開學典禮的高調,結業儀式就低調了許多,可能也是因為上午追悼會的陰霾籠罩,所以沒有太多的大張旗鼓。
大家湊攏在一個教室裡面,由培訓部的劉斌主任簡單發言之後,每一位剩下來的學員都獲得了結業證書,而會上,我們還第一次見到了受了重傷的夏龍飛,以及其餘幾個被迷惑矇蔽的學員。
最後,離奇失蹤的王大明也出現了。
不過對於這些人,校方似乎不願意多談,將他們都那排在了最後一排,領結業證的時候,也是安安靜靜的。
等到後來宣佈演習名次的時候,我一回頭,人都不見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當然,這些很有可能還會受到審查的學員,並不是畢業典禮的主角,主角是那些在演習之中獲得了名次的人。
而這裡面最耀眼的,則是單槍匹馬,將演習藍方大魔王給擊敗、結束了整個演習程序的ad鈣奶少年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