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難過兔死狐悲?不,這個絕對不是。
想了一會兒,我終於想明白了。
我是在心疼自己,覺得我實在是太弱了那個駝背封敬堯,對於此時此刻的我來說,簡直就是能夠決定我生死的終極大,之前倘若不是他顧忌魯大腳與我們之間的三年之約,估計直接就將我們給弄死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物,再加上一眾手下,甚至還有兩個覺醒了的夜行者,最終卻給馮自然馮老前輩一人給撂倒。
一代兇人封敬堯,橫行霸道、為非作歹,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恨之入骨,卻最終都安然無事,卻在此時此刻,因為遇到了馮自然,命喪當場。
這樣的夜景之下,寒風凜冽,周遭散落著七八個不斷呻吟、哀嚎的人,越發的蕭瑟和落寞。
一山更比一山高。
這突然的變故,讓我明白了兩個道理。
第一就是不管你有多強,總會有人比你強,而且你在那些人眼中,都不過是隨手捏死的蟲子而已。
第二,相比於其他人來說,我,是處於食物鏈的最底端。
我並不會為這件事情而感到屈辱,因為正如同馬一岙所說,在小半年前,我還只是一個為了生計而奔波、忙忙碌碌的普通人而已,實在是沒有必要對自己太多要求。
只不過,這種生死掌控於別人手中的感覺,實在是很糟糕啊。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夠迅速成長起來,不畏懼任何人,也不會被誰給左右。
當天,我們離開了這個我都不知道叫啥的小鎮子,趕到了城裡去。
馮老前輩的那個弟子在城東頭有一處很大的院子,因為提前聯絡好了,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在門口等待,畢恭畢敬,隨後馮老前輩帶著趙康進了房間裡,給他深入的處理傷勢,而黃千葉師姑就在外面,與我和馬一岙聊起了分別之後的事情。
她一走幾個月,中間發生了不少的事情,特別是拿到了癸水靈珠,將王朝安心口的毒素給轉移,讓他得以甦醒過來的事情,這個得趕緊跟她彙報。
除了這事兒,還有其它種種零碎之事。
特別是黃泉引那幫人在南方橫行霸道,引起了官方重視,上面開始組建專門的部門予以應對。
聽到這些,黃千葉師姑十分驚訝,特別是對我的變化,更是嘖嘖稱歎。
我們這邊聊得熱烈,而旁邊的鞠姑娘就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往裡間望去,顯然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師兄。
儘管跟在馮自然前輩身邊的童子誇下海口,但趙康身上的傷勢著實是有點兒太嚴重,也難怪她會擔心。
好在一個多小時之後,馮前輩走了出來,對她說道:“內傷外傷,都處理妥當了,接下來的就是藥物調理了,這個急不來,需要時間來慢慢找補,你若擔心,可以去見見他。”
鞠姑娘聽到,很是激動,給這白鬍子老頭鞠了一躬,然後趕忙跑進了後院去。
馮前輩走到了我們這邊,瞧見我們都站了起來,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都坐下,然後說道:“別客氣,都坐。”
他坐在了黃千葉師姑的對面,朝著我們點了點頭,然後對黃師姑說道:“那孩子的傷勢有點兒重,我們可能需要在這裡再待兩天,我等他的情況穩定之後,再啟程出發,真的不好意思。”
黃師姑趕忙說道:“您能跟著去給我師兄看病,已經是莫大榮幸,何必這般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