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兔下意識地想要反抗,我趕忙附在了她的耳邊,低聲說道:“犯什麼花痴?這人就跟吸血鬼一樣,跟你來一發,你也變得七老八十,你願意?”
楚小兔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紅唇,呢喃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話兒聽得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來。
好在她也只是這麼一說,此刻已經從那絕世美男的美色之中掙脫了出來。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將身子伏低下來。
那白衣男子落地之後,環顧一週,然後看向了激動得難以自已的大嬢孃,滿臉柔情地說道:“愛妃,好久不見了。”
那在我眼中心機深沉的大嬢孃,如同小女孩一般撲了過去。
她不敢去抱住心中的神,甚至都不敢用自己的身子玷汙對方,而是趴在了白衣男子的腳下,用額頭去觸碰對方的皂色布鞋。
她激動地直顫抖:“秀秀、秀秀想您,日日想,夜夜想,想得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白衣男子伸出修長靈動的手指來,撫摸著大嬢孃滿頭的白髮,說嗯,我知道的,知道的。
其餘十來個老婦人都如同犬類一般,趴到在了白衣男子的跟前,傾訴著心中的思念。
男子十分溫柔地跟每一個人聊著,笑容恬淡如水。
他記得這裡每一個人的名字,甚至還調笑一二,讓那女人激動得都快要瘋過去。
如果這些老婦人變成美少女的話,畫面是相當溫馨的。
但是一幫滿臉皺紋,老眼昏花、滿頭白髮的老太時,那場面還真的是相當違和,讓人覺得著實是太古怪了。
女人們都瘋了,而男人們則都如同木樁一般矗立著,面目僵直。
馬一岙在坪子的邊緣處,頭低著,看不到臉。
唯獨只有一人,膽敢抬頭看著那白衣男子,那便是賴大。
而從我的這個角度來看,雖然覺得那白衣男子的笑容如沐春風,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面的原因,莫名覺得一陣虛假。
他的眉目之間,其實是有著難以掩飾的不耐煩。
事實上,任誰需要面對著這麼一幫老婆子,還得當做情人一樣對待,估計心理都有一些不太高興。
但他卻演得很好。
這演技,就算不是奧斯卡級別的,至少也是金雞百花獎吧?
應付完了一大幫的女人之後,白衣男子終於抽出點兒空來,看向了旁邊的賴大,然後平靜地問道:“賴將軍,事情處理好了麼?”
賴大原本挺有性格的一人,此刻居然慌忙抱拳拱手,說屬下該死,花了大半天時間,還是沒有找到人。
“嗯?”
白衣男子的眉頭一掀,冷意一下子就浮現出來,隨後他平靜地盯著賴大,眼神清冷,像初冬的雪水。
好一會兒之後,他方才緩緩說道:“既如此?還不快去找?”
賴大不敢有任何解釋,趕忙起身,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