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一番火拼,黃泉引損失慘重,估計是顧及不了鄭勇那個二五仔了,他這個時候趕到鵬城去,說不定就有機會將那傢伙給拿下,祭奠老歪的在天之靈。
阿水這人的話語不多,開口閉口卻總是提及老歪,兩人的交情顯然是極為不錯的。
這一點從那三根極為稀罕的追風箭,就能夠看得出老歪對阿水的器重。
老歪沒有兒子,說不定都將阿水當做兒子看待。
到了醫院,自有人安排給我們處理傷口,我心裡想著馬一岙和海妮的屍體,不肯第一時間處理身上的傷勢,一定要在旁邊看著。
許夢月大姐聽到之後,找到了我,說小侯,你別太繃著,先去處理傷口這裡的事情,都有大姐和其他幾個兄弟姐妹幫襯呢,你放心,一切有我。
她的笑容感染了我,也讓我緊繃的心絃得到了舒緩,沒有再堅持。
在急診室處理傷口的時候,急診女醫生和旁邊的護士叫我脫下衣服之後,都給我身上的淤青和傷口嚇呆了。
好一會兒,旁邊一個小圓臉的護士忍不住問道:“你這個,是幾百人械鬥麼?”
我搖頭,不想說話。
之前心頭熱血澎湃,身上的傷口完全都感覺不到疼,而此刻那種緊張感鬆懈之後,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就像蟲子啃噬一般,將我吞噬。
不過身體的痛感遠遠比不上心中的悲傷,我的腦海,一直不斷地徘徊著海妮慘死之時的場景。
我想起她死去之時,喊出口中的那一句話。
還有她那絕望的眼神……
每每想到這些,我都下意識地緊緊捏住了拳頭,骨頭捏得喀喀作響,旁邊的醫生開口說道:“幹嘛呢?別用力,血都崩出來了……”
我這時方才想起這裡並不是戰場,我跟前的這些人,也並不是八爪怪人、笑面虎、劉勇和白眉道人。
上半身和頭部、脖子的傷口處理了小半個小時,隨後又給我處理腿部和屁股。
當說要我脫下褲子的時候,我本能地拒絕了。
旁邊的小護士一本正經地說道:“害羞什麼?好像誰沒有見過似的,這裡是醫院,你要擺正心態,知道麼?”
我依舊不肯,因為褲子一脫,我屁股後面的那一小截尾巴,就露出來了。
這東西對我而言,是一件十分避諱去提的事情。
更何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展示出來?
我的不配合引發了醫生的強烈不滿,在數次交涉未果之後,醫生將醫用手套一脫,憤憤不平地說道:“沒見過你這樣的病人,一個大男人的,害什麼羞?不就是那一坨毛毛蟲麼,有什麼好看的……”
她走到了門口,對外面說道:“誰是病人的家屬?或者他單位的,過來一下!”
她推門出去,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來,護士不知道情況,也跟著溜了出去,反而是歐陽青溜了進來,對我說道:“侯哥,聽說你跟醫生吵起來了?要不然,我讓他們換男醫生?”
我躺在病床上,苦笑著說道:“算了,一會兒我自己來吧?”
歐陽青瞧見快要被包成木乃伊的我,忍不住笑了,露出了兩排雪白的貝齒,然後說道:“就你這樣,估計不行吧?你知道外面那些護士怎麼議論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