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擔憂,說這玩意兒,不會把我給煮熟了吧?
瞧見我“瞻前顧後”的模樣,小鐘黃不屑地說道:“放心,夜行者也是人,我們對你的肉,沒有興趣的。”
我不想給小孩子看不起,不再多言,取下洗澡巾,翻身進去。
身子一挨水,我頓時就給燙得大叫起來,瞧見自己的面板一下子就紅了——這不是紅潤有光澤,而是給活活燙出來的。
這灼熱的溫度讓我胸口發悶,恨不得立刻跳出來,馬一岙卻說道:“你放心,憑著你的體質,再加上剛才李爺給你全身塗的豆油,傷不著你的,你盤腿打坐,讓自己的心神靜下來,半個小時之後,等藥力吸收了,我給你加弱水,這時候才不會腐蝕你的經脈,而是藉助著藥力,給你一舉打通。”
我聽到這話,只有強忍著,不過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遠比剛才李爺的推拿要難熬十倍,我盤腿打坐,執行《九玄露》,卻總是靜不下心神來。
我總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沒一會兒,就要給煮熟了一般。
如此如坐針氈地等待著,度日如年,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耳邊傳來了馬一岙的聲音:“可以了,我加弱水了,你趕緊催動九玄露,內視經脈,順著弱水的勁兒,打通關節,知道麼?”
這話兒對於我而言,如同天籟,當下也是狂點頭,緊接著馬一岙將手伸來,擰開瓶塞,那弱水有若無物一般落下。
這水十分輕靈,而且冰寒,與滾燙一般的藥水接觸,竟然止住了那翻滾之勢,甚至在藥水的表面形成了一片寒霜,我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凜冽冰寒之意,從全身的所有毛孔湧入,一起往裡,隨後雙足湧泉穴,雙手的少衝、少澤,再加上額頭印堂、後腦勺的百會,如此六處穴竅一起有成股的氣息湧入,輕靈無比,如同老鼠一般靈活。
我立刻運用九玄露的心法,努力將其約束,然後控制著這氣息,朝著我修行的經脈行去。
氣息輕靈,卻又有一股所向披靡之勢,所過之處,無一處滯礙能夠抵禦,全部擴充套件,如同小溪變成了河流,寬闊數倍了去。
而這樣的過程,無疑是萬分痛苦的,我全身緊繃,甚至有鮮血從面板之中浮現出來。
我就好像是被吹漲的氣球,快要炸開。
好在有那藥力中和,讓我不至於爆體而亡,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氣息在心口匯聚,丹田鬱積,不斷旋轉,某一時刻,卻如同爆炸一般,轟然一下,我也終於忍不住疼痛,大叫了一聲,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渾身通暢無比,精力旺盛,彷彿爬起來就能夠打老虎一般。
馬一岙在我旁邊守著,瞧見我醒來,便笑道:“恭喜,第一重關過了,保守估計,你又有兩年的時間好活了。”
這話兒說得古怪,但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好訊息。
隨後他對我說道:“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別想太多,等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去鵬城的中英街。”
我一愣,說去中英街幹嘛?
馬一岙嘴角一挑,冷笑一聲道:“找老歪,那傢伙欠我的東西,我得找他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