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王朝安老爺子交往不深,但也能夠理解馬一岙與他的感情。
而且我對他老人家的性情人品,也是十分敬重的。
甚至我想要度過五重劫,也需要藉助他老人家的張羅和把控。
一切都是環環相扣的。
兩人離開縣裡,便去了江州,又乘坐火車南下,抵達羊城之後,我以為要去原先的小院子,卻被馬一岙告知,在知道馬丁出了狀況之後,他就第一時間通知了小鐘黃,將院子裡面的人給轉移走了。
我們雖然放過了馬丁,不與他為難,但從人性的惡意來考慮,馬丁未必會放過我們。
他既然來過了這院子,就很有可能拿這裡成員的性命來威脅馬一岙。
即使他不願意,他背後的魯大腳,也會這麼做。
一番輾轉,我們來到了番禺一處村子裡。
那個時候的番禺,還沒有像後來那般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街道和樓盤,相對於市中心來說,這兒還只是郊區,除了一些廠房和相對集中的城鎮之外,外圍還有許多的小村子,零零落落,而我們來的這兒,是馬一岙師姑黃千葉提供的住處。
王朝安老爺子在病情穩定之後,也由鵬城轉到了這兒來靜養。
竹籬笆、小池塘,老式的土磚房,我們抵達這兒的時候,已是暮色時分,遠遠瞧見門口附近,一左一右,擺放著兩張躺椅,劉爺和李爺躺在上面,老眼昏花,昏昏欲睡。
馬一岙帶著我走上前,朝兩位拱手問好,結果對方半天沒動靜,這才發現,人家居然睡得正熟。
我們不好打擾,輕輕繞過兩人,走近了屋子裡。
屋裡有人在吵架,卻是小鐘黃和海妮。
瞧見我們推門進來,海妮趕緊過來,抱著馬一岙的胳膊,滿臉委屈地說道:“小馬哥,你來評評理,鍾黃小哥哥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馬一岙笑著摸了一下她黑亮的頭髮,說小鐘哥怎麼你了?
海妮撅著嘴巴,不滿地說道:“人家這面板,不泡在水裡,小半天就幹了,難受得很;我想去外面池塘裡待著,他就是不讓,你說說,這算什麼啊?”
小鐘黃沉著臉,說這又不是咱自個兒家,你沒事兒天天泡在池塘裡,給別人瞧見了,傳出去,招惹了那些壞人來,那可怎麼辦?師父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著呢,就憑咱們,你覺得能打得過那幫壞人?
海妮爭辯:“我可以一直沉在池塘底下去,不露面啊。”
小鐘黃說你也不瞧瞧那池塘有多深,你這麼大一個人蹲在那裡,半天不出來,不是更惹人注意麼?
兩人吵著,馬一岙大致聽完,對海妮溫言說道:“特殊時期,你就忍一忍吧,去洗手間淋淋水就好,等過了這段日子,我帶你去海邊玩兒,好麼?”
他對付心思單純的海妮自有一套,海妮聽完,臉上便露出了欣喜之色,跟他確認道:“小馬哥,你說的是真的?”